辰不睡午觉,折腾我干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这消息多少救了游大夫的那些花,瑞云忍不住松了口气:“公子这些日连早朝都不去,陛下连您的面都见不到,所以才派人来接您呗。”
游彦将斗笠摘了下来塞到瑞云手里,将随手挽起的裤腿放了下来,朝着那小厮道:“走吧。”
“公子,您好歹是进宫,是不是要换身衣袍?”
游彦瞥了瑞云一眼:“你不是说陛下只是想见我一面吗,我人到了就可以了,陛下还会在意我穿什么?”说完一甩衣袖,朝着府外走去。
兴许是因为在花园折腾了大半个上午,又或者是因为马车摇摇晃晃,没过多一会游彦就起了睡意,一手撑着自己的下颌靠着马车壁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
等马车停下有人叫醒他的时候,游彦甚至还做了一个朦朦胧胧的梦。他揉了揉自己的眼,掀开车帘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哪里不对,他盯着昭阳殿的牌匾看了稍倾,回头看了一眼身边一脸恭敬的内侍,唇角扬了扬:“既然是太后召见,内官应当早些告知才是,在下也不会如此失礼,连件外袍都不换就来了。”
其实游彦这话是经不起推敲的,毕竟他这一身见太后是失礼,见皇帝也并不怎么得体。但是没有人会反驳他这个问题,那内侍只是向后退了一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太后在里面已经等候大人多时了。”
游彦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着笑,大步进到殿中,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主位之上的吴太后,他在殿中停了下来,躬身施礼:“臣参见太后。”
如预料之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吴太后就好像对手里的佛经着了迷,根本没察觉到殿中还有旁人一般,微微颤抖的眼睫却暴露了她的情绪。
吴太后不出声,游彦也不着急,这种刻意的刁难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他相信吴太后费劲心思将他召来,也不仅仅是为了这种不能再低级的手段。
果然没过多久,吴太后就先按捺不住,她状似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就看见了站在殿中的游彦,惊讶地朝着身边的宫女呵斥道:“游卿家何时来的,怎么不提醒哀家?”而后语带歉意地开口,“哀家最近醉心礼佛,怠慢了游卿家,快,赐座!”
游彦倒是真的希望这位太后能如她所说的醉心礼佛,少给蔺策找些麻烦,但眼下情形来看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只是笑了一下,在椅上坐好:“臣听人言佛法无边,太后想必也是为之所震撼,一时忘情,又何来怠慢之说?”
吴太后微微眯了眯眼,说起来她应该是第一次单独与游彦见面,尽管过去的这些年来,她无数次地听说着有关这人的传闻。起初的时候只是听闻光禄大夫游湛府上二公子风姿俊逸,才识卓越,连先帝都对他称赞有加,却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世族贵公子却与他那个沉默寡言一文不名的儿子成了莫逆之交,甚至一路辅佐他登上皇位。最开始吴太后是庆幸的,对这位不曾谋面的游公子也心怀善意,直到这位游公子时不时夜宿长乐宫的消息传到她耳中,她才发现有些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容易。
这个游彦也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吴太后从宫女手里接过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才缓声道:“哀家听说游卿家近几日身体抱恙,不知现在如何了,用不用叫御医来为你瞧瞧?”
游彦摸了摸自己干涩的嘴唇,看了一眼吴太后手里的茶盏:“陛下那日到府里探望已经让御医为臣号了脉,没什么大碍,好生休养几日即可。只不过,”游彦笑了一下,“臣现在倒是渴的很,不知太后能否赏臣一盏茶尝尝?”
吴太后面上的笑容僵住,她听说游彦这人素来百无禁忌,现在倒是亲自见识了,只能转头朝着宫女道:“怎么如此没眼色,还不给游爱卿奉茶?”
游彦顺利地喝到了昭阳殿的茶,心情好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诚恳了不少:“不知太后今日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游彦的气定神闲深深刺激到了吴太后,她在后宫战战兢兢数十年,哪怕现在身份尊贵,却始终学不会这一份云淡风轻。她皱着眉头看了游彦一会,各种想法从脑海之中闪过,最终道:“游卿家自打先帝在位之时就与皇帝相识,也算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所以哀家今日召游卿家前来是想商议一下皇帝的婚事。”
游彦端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了吴太后一眼:“太后要与臣,商议陛下的婚事?”话落他唇畔溢出毫不掩饰的玩味笑意。
游彦与吴太后先前并未有什么接触,但与蔺策一路走来,对他这位亲娘也有所了解。
吴太后出身低微,机缘巧合蒙了圣恩诞下皇子,却再不得先帝垂怜。为求自保,不得不依附先帝宠妃尚贵妃,处处伏低做小,甚至刻意冷落自己的亲生子,以免尚贵妃怀疑自己有僭越之心。以至于蔺策虽有亲娘,却无人关怀。虽然游彦知道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流想在后宫之中自保也属无奈,但每每想起在遇到自己之前蔺策所经历的种种,他对这个吴太后就很难有什么好感。
但皇家本就亲情淡薄,为了登上皇位蔺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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