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担忧地立刻起身扶住季德勤,温柔扶着他胸口顺气,美眸微有嗔责,“有话好说,自家兄弟吵什么呀。”
虚生侧头看着屋外打理木箱,旁听到此,缓慢转过头,淡笑看向这狄氏,当真是好本事,拿捏住季德勤脾气,三言两语便挑起是非。到头来有心挑事的人,到这会儿子成了和事老,旁人看来她依旧是那个娴静柔和的长孙媳,把不是全落到怀明墨头上。
一通气泄完,怀明墨闷声坐回原位,神情虽有所缓和,却没搭理的心思。
偏这狄氏似失了分寸,竟意欲把火烧到虚生这来,“小叔子也真是,总不好学着妙僧铰了头发,当和尚吧。”
虚生极擅长伪装,所以不论江湖知交,还是隐世山庄里几位,见到他总是一副好脾气,大度从容,淡然如水,整就是修行高僧的模样。可是此时,他微微仰着下颚,直勾勾盯住狄凤,嘴边浅笑犹在,眼中却已没笑意,眸底的寒意森森,周身敛着阴鸷之气,有着居高位者的淡漠。
狄凤被盯得心中发毛,仿佛喉间被人扼住,连吞咽都很困难,朱唇顿没血色。怀明墨当算瞧过虚生各种面孔,亦是心中一惊,况且旁边只知虚生一面的人。
季德勤缓过气来,就把狄氏护在身后,毫不示弱地直望向虚生,目光恰如把利剑。四目相对杀气腾腾,空气中仿佛有着瞧不见的厮杀,刀光剑影让人惊颤,不过很快季德勤便败下阵来。
眼下想当闷声葫芦也不成了,季博儒横看眼狄凤,强扯笑意,“这小子要学妙僧也不成,论琴棋书画来,怕没一样能比得过。更别说悟性,给他无妄崖呆上几十年,估计还没看破尘俗呢。”
季德恩推了下怀明墨手臂,连连点头,“带发修行的多得是,没必要非铰了发,万一觉着不合适,蓄发也是麻烦。”
怀明墨虽气未消,可冷不防听到这话,忍不住笑道:“对佛祖不敬的话你也敢胡说八道。”
“就是,也不怕遭报应。”季博儒拧了拧季德恩耳朵,直疼得让季德恩告饶。
气氛刚有所缓和,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响喝,“什么人?!”随声而来的是一股剑气,由上斜下,从青瓦高墙外飞来,刮过小厮衣肩,院里惨叫声迭起。
众人在片刻的面面相觑后,先后从门窗飞出,看罢院中倒地的几个小厮,幸好皆是皮外伤,不像有伤及筋骨,养两天便能痊愈。吁口气的同时,怀明墨等又心提到喉口,毕竟见剑气这般凌冽,更不说与这剑客正面交锋,会是多么惊心动魄。不过虚生蹲在伤者旁稍看眼伤势,哼笑声悠然飘出,起身便朝激斗方向而去,可他没加入其中,找了个绝佳的观战位置。
恰如虚生所料,只见剑客着了身红衣,用玄色发带绑住青丝,正全力与对手较量。接沉香招的正是擅于用剑的季二爷,这季肃善以扇代剑,从容不迫的接住沉香每一招。沉香的剑之快在武林已是少有,她要取人性命,常是半招间的事。但此时面对季肃善,额间却破天荒滴落一滴冷汗。
流水剑并非上乘剑术,可到了季肃善手里,当真如流水般不受拘束,每每沉香找到他剑招破绽,变化招数去攻击他,他便立刻做出反应,电光火石间改变剑招,一柄乌木折扇在他手中转动,或竖或横。明明每招都是沉香先发制人,可次次都被季肃善后起化解。
季肃善轻松挑开沉香刺来的疾剑,顺便抽空仔细打量了番沉香,笑道:“你这女娃娃,好身手。”
沉香不予理会,抓住机会便要刺他腋下。哪知季肃善手腕顺转,扇柄直击赤虹剑端,沉香只觉手腕一重,剑速稍弱,方向偏差与衫子擦过。季肃善身子微侧,脚下轻点,便在沉香回手砍向自己时,先与沉香拉开距离。
手一横,手腕猛用劲掷出赤虹剑,迅如疾风,眼见要插入季肃善咽喉,季肃善手指徐徐用力,打起乌木折扇。旁观者屏息间,赤虹剑似道闪电飞来,直没入扇骨,就在差一寸刺到季肃善时,剑气消弭,掉落到季肃善手中。
拔出赤虹剑,季肃善握住剑柄仔细观察剑身,半晌豁达笑说:“果然是把好剑,你这女娃娃的身手也配得起这剑。”反手把赤虹剑抛回给沉香,心疼起自己的折扇来,“这扇骨做地极好,可惜了。”
这场比试结束的突然,旁人尚没来得及反应,忽闻青瓦上一阵抚掌,“季二爷的剑法实在了得。”虚生纵身跃下,抽出腰间扇袋执向季肃善,对面有不甘的沉香道:“可服了?”
把剑收回剑鞘,沉香冷声道:“下回,我定赢回来。”
虚生闻言轻笑了下,转身朝季肃善含歉行礼,“我的属下多有冒犯,望季二爷别见怪。”
季肃善打开扇袋,拿出折扇细瞧竟檀香紫檀扇骨,甩开复又合上。他把折扇放回扇袋,抬手托回虚生面前,“这份厚礼,受之有愧。”
“沉香毁你一件爱物,我替她还来,季二爷也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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