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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说得起劲,另边却冷清的很,季德恩笑着调侃道:“我还以为你天地不怕,原来并非如此。”
手沁薄汗,虚生努力装作镇定,笑说:“季老太太寿辰,就以为别人不敢撕你那张嘴了?”
季博儒来劲道:“就是,前两日被训得跟个小媳妇的人是谁?”
冷不防被揶揄,季德恩不见有收敛,横眼看向季博儒就回嘴:“我也没见你在我爹面前好哪去。”姐弟俩性子谁也不让谁,当即便杠上了,你说句我回嘴,给当下的鼎沸更添热闹。
花星楼与这几人相处,倒是臭味相投,所以坐在同桌也没觉尴尬。而且季家小辈在酒上多有节制,虚生本身又不碰酒,这下整桌酒全进了他肚里,嘴里连连称赞:“隐世山庄管事确实本事,寻来这好酒,味道香醇,又不容易上头,多吃几杯也不怕。”话音未落,他头皮一阵发麻,眼往旁瞟,傻愣笑道:“与你酿的当然不好比,但比之外头那些,已是珍品。”
虚生往自己空酒杯里倒了两滴,举到鼻前微微一闻,“吴南酿?你们竟然还能找到他,不是已隐世多年么。”
季博儒素来贪杯,先一口气下肚整壶,挥动空杯道:“这几十翁藏在酒窖好些年了,林管事藏得严实,一直没舍得拿出来,若非老太太寿诞,恐怕窖藏着呢。”
虚生含笑刚要张口,忽然脸色凝滞,手指抵唇。怀明墨立刻发现虚生有异,凑上前小声道:“这酒有问题么?”
踯躅了会儿,虚生微摇下头,低声回:“酒是没问题,就是这酒有原料是来自西域。而那儿有种花若与这原料凑在一块,有软骨酥肌的效果,沾上后会很久没有气力。”尽量缓和语气,他宽慰道:“吴南酿既是隐世山庄珍藏多年,外人未必会知还有剩余,或许是我多心。”
花星楼与他们坐得近,听到这段话吓得不轻,立刻用内力逼出体内的酒,等酒逼尽,再没碰半滴。若遇到季德恩劝酒,佯装喝下后,便马上把酒催出,后来干脆装醉倒桌,连带还要□□几声,连绵数声惟妙惟肖。
季德恩找不到人喝酒,只好硬着头皮陪季博儒比拼,全一副舍命陪姐的苦脸样,而季博儒得季先生真传,又青出于蓝,在隐世山庄论酒量,她当属第一。两人相逐较劲,几坛灌下,季德恩渐落败势,哪怕酒再不宜上头,吃得过多,他越发头昏脑涨,呆愣地直看四周,只觉天旋地转。
满桌荤腥,虚生几乎没动筷,微侧头注意谭明阳身旁的人,只偶尔沾几滴茶水装个样子,“那人是谁?”
怀明墨想凑到虚生耳边低语,不料虚生见状主动往旁微倾,他误算了两人距离,双唇直贴到虚生耳廓,随后闻到淡淡的沉香味。虚生惊骇地朝后仰,好在怀明墨及时拉住,迅速抽回手,一阵窘迫无言。
来客的目光都在杂耍戏子身上,而同桌的人不是在拼酒,便是装作伏桌,唯有季德勤注意到这事。季德勤嫌恶的偏过头,眉头紧皱,越想越觉离谱,没由来得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沉默尴尬半晌,怀明墨率先回过神,镇定道:“他就是蝴蝶君。”
此前虚生只闻其名未见过本尊,脸上微露惊讶,若非是怀明墨道来,他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质朴笃实,且其貌邋遢的男人会是当年享誉武林的玉面郎君。那蝴蝶君似也注意到虚生,朝这来久看,眼底满含了久经风霜的疲累,他忽地瞪大眼眸,好像在暗夜中见到一抹曙光,难以置信的看向虚生。
怀明墨虽不能见,犹感受到那望来的灼灼目光,附在虚生耳边问:“蝴蝶君似乎认识你?”
虚生回过头微微摇了下,亦是困惑蝴蝶君的反应,“我与他素未谋过面,他大概是在看别得东西吧。”说是如此说,他心底终究是存下些疑惑,打算事后去调查。
酒过三巡,屋外走进数个穿着西域衣裙的女子,身上四散异域奇香,带着薄纱遮面,一双双眼都狐媚得很。西域女子随胡箜篌拨出的乐翩然曼舞婉若游龙,西域舞在北孟并不多见,立时吸引住众人眼目。
兀地众人头上只觉有阵凉风拂过,再定神就见穿着素华的和尚出现这些西域舞娘面前。人声鼎沸的前厅蓦地鸦雀无声,虚生面无神色地冷眼看着几个舞娘,细细闻起这些人身上的香粉味。
季老太太极不喜虚生,见到虚生这般在自己寿宴上捣乱,提起拐杖砸地。季贵妃更是给身后的侍卫首领示意,那侍卫首领会意,立刻大步上前要去抓虚生,眼看手要碰到虚生肩头,谁料眨眼人以在一尺外。
蝴蝶君眼前登时一亮,拊掌叹服:“好一招迷踪影,有我当年之风,和尚你是从哪里习得?”
“曾听个老头提起你自创的轻功,摸索来的。”虚生说话间巧妙闪过数次,恼得侍卫首领憋红脸。
蝴蝶君接口便问:“你说的那老头是姓穆?”虚生从容地耍着侍卫首领在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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