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她承诺,会给她们带奶奶的手作姜饼回来。
谢灵境才转移阵地,坐去了朱莉才坐的位子上,就有高鼻深目的美人服务生来给她送上点的冰镇柠檬茶,还有一块巧克力慕斯蛋糕。
“谢谢。”她仰了头,对着美人服务生巧笑嫣然。
“不客气。”美人服务生笑容灿烂,“敬请享用您的茶点。”
目送美人服务生离开,又对上苏蔚哭笑不得的表情:“你还真是男女通吃。”她这样评价。
谢灵境引以为豪:“谁不喜欢跟好看的人多说两句话。”
举了银色的叉子,她挖下一块蛋糕:“要吃吗?”她问苏蔚。
苏蔚摇头。她于是不再客气,送了蛋糕进自己嘴里。入口满满的巧克力香,使得她不由自主地一声满意叹息。
“这么饿的?”苏蔚笑问。
“饿。”她重重点头,“一天死普通人一年的脑细胞,所以现在赶紧来补充点糖分,刺激大脑分泌内啡肽,缓解缓解压力。否则这书还没念完,我就该先抑郁了。”她苦着脸,好看的眉毛拧巴巴。
苏蔚被她逗笑,努力伸了手,将那碟司康饼往她那头推了推:“那赶紧多吃点。”她笑道。
谢灵境抬了头,冲她粲然一笑,又低下头去,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那块巧克力慕斯蛋糕。
拿过盛有柠檬茶的玻璃杯,杯壁上已凝结了一层浅浅的水汽,手一抹,便是两道清晰的印子,以及沾在手指上,凉凉的水迹。
“灵境。”
一口柠檬茶还没有咽下去,她就听见苏蔚软软的声音。她其实以前说话没有这么柔软的,只是因为生了病,如今渐渐地没了力气,才不得不软和了起来。
“嗯?”她看着冰纹玻璃杯里的两片柠檬,随着茶水的晃动,而上下颠簸了几回,又平平躺稳。
苏蔚的手搁在了餐桌上,握着那只咖啡杯,她难得地用力,以至于手指关节处的肌肤,都被平整撑开。
“我想跟你说件事情,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并不敢看谢灵境,只死死盯了杯子里还剩一半的咖啡,热气已不明显升腾,只余些许余温,能让手心感知。
谢灵境也没注意,她翻着手边的一沓a4纸,那是她在图书馆复印带出来的资料。听见苏蔚说这话的时候,她也没多想,只顺口接了:“你说。”
苏蔚却没有立即就说。
在一目十行地快要扫完一整页资料的时候,谢灵境终于意识到,苏蔚一直都没有再开口。她于是抬了眼,去看苏蔚,发现她也正盯了自己看。
“怎么了?”她下意识地就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脸,“是沾上蛋糕屑了吗?我没擦干净?”她拿过手机,要打开前置摄像头。
苏蔚没点头确认,也没摇头否认,她只是定定地看了谢灵境,像看一个陌生人,眼里却又满是虔诚。
“灵境,”她终于说了,“你帮帮我,”她虔诚的眼,像溺水的无助者,看见救命稻草,闪着光,“帮我抚养菲菲长大。”
谢灵境举着手机,前置摄像头里,她看见自己的脸,像是被人按下了快门,一瞬间定格的陌生。
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自己是幻听了。
可惜苏蔚连这个短暂的自欺欺人的时刻都不曾给她,倾了上身往前,死死盯了她:“我想让你收养菲菲。”
她像是凝固了的眼珠子,终于转动了下。
“我?”她放下了挡在两人视线中的手机,对上了苏蔚的眼睛。
“是,”苏蔚重重点头,“是你。”
“为什么?”尽管她已经猜到了苏蔚会如何回答她,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为什么是我?”
苏蔚望着她,笑了:“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我也,没有比你更能信任的人了。”
这句话,她第一次告诉谢灵境,她想要来瑞士安乐死的时候,也说过。
她知道,这对谢灵境,一点也不公平。可是,她也是真的,没得选了。
“昨天晚上,那边给我打电话了。”苏蔚用眼神示意了谢灵境。
谢灵境当即就明白了,所谓的“那边”,其实就是她们的亲生父母,那对生了她们,却没养大她们的夫妇。她和苏蔚提起他们的时候,都统称,“那边”。
“他们在电话里痛哭流涕,说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出国来寻死。”苏蔚靠去了轮椅背上,转头去看墙壁上的灯,神色映在昏黄的灯光下,一时有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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