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刚强,以放弃治疗威胁嫂子不许通知家人。
按我哥的想法,自己当初不务正业惹事跑路已经让父母提心吊胆了,自己现
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再让父母担惊受怕,连累家里自己更是难安。
善良的嫂子跟随我哥已久,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咬咬牙,自己夫妻的这份苦
自己默默吞咽。
出院之后我哥已经彻底成了残废,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最开始只能
勉强提起手自己吃饭,大小便都必须由嫂子照料。
随着这几年的磨练,我哥已经能勉强自己在床上用便盆解决生理问题了。
而在花光了所有积蓄之后嫂子那份收银的工作已经不能维持两人的日子。
因此嫂子便一个人打起两份工,上午在超市收银,下午在一家酒店做服务员
,帮人扫地迭被。
这才维持到如今。
当我听到我哥高位截瘫时我已经忍不住扑在他身上放声大哭了。
我哥虽然小毛病不少,脾气又不好。
但为人热心,对父母孝顺,对我更是自小照顾有加。
只是性格刚烈执拗这才落在现在这种地步。
当听到嫂子为了生活打两份工时,我不由得抬起头感激的看了嫂子一眼。
和我目光接触,嫂子俊秀的脸上一红,双手不安的摆弄着裙子边转身不去看
我。
我自然知道她所谓下午打的那份服务员的工的工作根本不是什么帮人扫地迭
被,而是出卖女人最宝贵的贞洁和身体换钱在养活我这已经瘫软的像滩泥的亲哥
哥。
这种出卖色相牺牲是多么的伟大!而我甚至一度怀疑她只是贪慕虚荣和金钱
才自甘堕落……疑云已散,现实虽然残酷,但已经没法不接受。
接下来只有我跟哥哥互诉衷肠,我劝我哥带着嫂子回老家,一来父母虽然年
纪大了,但都很健康,可以更贴心的照顾他,二来,内心深处我不愿我那伟大的
嫂子再在风尘中受别的男人凌辱。
她为我哥受苦多年,我家欠她的着实不少,回到老家未必能享福,但起码别
再让她受那千人骑万人压的羞辱。
只是这一则我实在没法对我哥明说。
只是说嫂子为你不容易,不要把压力全压在嫂子身上让她一人吃苦。
嫂子听到此刻不愿尴尬,拿着一盆哥哥换下来的内衣裤独自开门去水房洗衣
服去了。
我哥望着嫂子柔弱的倩影,长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想死了算了,免得拖
累你嫂子!可当初她在我病床边坚定的说她蒋盈盈这辈子嫁鸡随鸡阿狗,既然进
了咱们李家门,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就算我瘫了她也义无反顾。这么多年
,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一开始我还不信,我想,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可能现在她对我还有感情,真的舍不得离开我。过个一年半载她总伺候我这么废
物,她也会绝望,她人又漂亮,脾气又好那时再认识个相好的……我倒是甘愿如
果那样我就自生自灭不阻拦她的幸福,可这么多年,她就是真的对我不离不弃。
我其实是真希望她能回老家,但我不回去她死也不回去。就这么守着我。现在我
就盼着哪天我早点死了她就解脱了!「说起嫂子,哥哥满是愧疚,可倔强的他还
是解不开心里对父母有愧的结,仍然那样执拗。又聊了很长时间,嫂子洗完衣服
回来拿衣架准备晾衣服。我见实在太晚了,便起身告辞。临走我哥拉着我的手让
我发誓不对父母说他的事,否则跟我翻脸自杀,我硬着头皮答应之后,他这才依
依不舍的嘱咐我保重自己,没事多来看看他。最后吩咐嫂子送我出去。嫂子拿着
洗衣盆和衣架,领着我从新顺着那条狭长的楼梯来到楼外,楼外一片空地上拴着
一条晾衣绳,我们止住了步。从见到哥哥开始。嫂子自始至终对我板着面孔不发
一言。此刻她一边晾衣服,一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我:「现在你明白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夜色中婀娜的倩影,心里百感交易。
低下头无力的回答:「明白了!」
嫂子晾完衣服,转身用哀怨深沉的目光看着我,又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无言以对。
嫂子的眼泪也涌了出来。
她强忍着哀伤轻声自言自语:「我们最苦的时候是大光出院后那半年。除了
每月的房租,我的工资只剩几百块钱做我们俩的饭费。大光还得吃药,还得补充
营养,还得定期做检查。这些钱我从哪出?我不止一次劝他,回家吧!爸妈不会
看着他不管的。他就是不肯。后来他说:一是确实不愿父母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担惊受怕再受牵连。二是觉得自己从没为家做过任何贡献,自己弟弟却懂事听话
,自己家虽然还算富裕,但无端养个残废难免会拖累到小明你。留着还算殷实的
家业为自己孝顺的弟弟以后娶个贤惠的媳妇孝顺父母,也是他唯一能为家里做的
事。「「好几次不知他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把菜刀悄悄藏在被子里犹豫着要不要
自杀,吓的我那段时间出门工作都得把菜刀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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