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赖彦容霎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最初她以为钟楼不过是不想管女人间的矛盾,才会对林烟和她之间的事不做理会。如今看来这人不过是想在她吃了苦头后再来趁虚而入,心里不由得泛起冷意连带着脸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不如,怎么样?”赖彦容淡淡的问了一句,眼眸深处却渐渐翻腾起波涛。
钟楼看着眼前身姿绰约的女人不由得喉头一紧。
“不如,让我来照顾你?”他勾着她的下巴,眼里满是急不可耐。赖彦容漾开一个明媚的笑,犹如二月的春风般温暖和煦。他以为自己下一秒就可以拥美人在怀,没成想却只听到她低低的说了一个字,
“滚。”
“你说什么?”
“没听清楚吗?我说让你滚”这回她声音很大,震得屋外的人都纷纷跑到门口偷听。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老子愿意上你,是给你脸,你别给脸不要脸。”
“钟楼,就算撕破脸传出去,我也决不让你如愿。”
“传,你去传啊,我还怕了你不成?进组第一天你不是就和我传过新闻。我倒要看看现在还有谁会相信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难怪他那时会那么好心替自己解围。原来是早就在心里算计好了。
“哼。”
赖彦容怒极反笑,看着眼前珠圆玉润的名导只觉得心里直泛恶心。
“钟楼,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我们就走着瞧。”
钟楼气鼓鼓的走出去,打开门时屋外一群人早已散开。入行这么多年,那个女人不是上赶着要和他睡觉,没想到今天倒在一个新人手里丟了脸面。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准备开工,一个个都等着回家挺尸是不是。”
此刻的钟楼就像一个行走的火药包,逮谁炸谁。李佩和陈晨猫着腰回到化妆间的时候,赖彦容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面色也恢复如常。
“以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了。”
李佩在一旁幽幽的叹息。
“再不好过,都得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是吗。”
她摩莎着袖口的那朵梅花,似在安慰李佩,也似在安慰自己。终究还是忍不住得罪了人。
“赖彦容准备,该你了”副导扔下一句话后又急匆匆走了出去。
场内一切准备就绪,随着一声action曲靖和她开始走剧本台词……一个场景拍完,下面要拍的就是曲靖扇赖彦容耳光的特写。
***
“卡”“卡”“卡”…………
一场扇耳光的戏钟楼喊了十几遍卡,最后一次的时候他终于扔下手里的喇叭走到场内大声的冲着曲靖骂道:
“你到底会不会拍戏,啊,一个耳光扇了十几次都做不好。”
其实曲靖的表现已经可以说是近乎完美了,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哪里没表演到位。然而导演的话她又不敢反驳。
“导演,我……”
“我什么我。”
钟楼火气十足,
“你给我好好看着耳光是要这么扇的。”
话音刚落他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赖彦容的右脸上。她被力道带得偏了头脸上火辣辣的疼着,映入眼帘的是白的刺眼的反光板。场内顿时鸦雀无声,抬起头看见钟楼眼里毫不掩饰的轻蔑。
钟楼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赖彦容,嘴却对着身后的曲靖发问:
“怎么样?学会了没有。”
“学会了,学会了”曲靖见状赶忙应道。
“答得那么快,我看你一定是还没学会。”
“啪”
迎着她倔强的目光钟楼又是一巴掌扇,在了賴彥容的左脸上。力道之大,把人直接抽倒在地。她抬起被打偏的头,只看见一双双各式各样的鞋子。有拖鞋,有皮鞋,有布鞋。视线再往上是众人冷漠的目光,还有林烟和她的助手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脸。果然,有些东西是需要亲身经历的。赖彦容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目光盈盈的看着钟楼。
“导演,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钟楼看着她含笑的双眸心里不由得发毛,会咬人的狗不叫。在娱乐圈像林烟那类的人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他们什么都能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一雪前耻。
“这条过了,我们拍下一场。”
钟楼对着场内的众人吩咐,自己则走回位置上坐好。一双眼睛讳莫如深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除了色字,忍字头上也有一把刀。她知道有些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以前在片场虽然每天也会受气,可是再怎么样也不会像如今这样连自尊都被人踩在脚底。还没等到拍摄结束,赖彦容的脸就已经开始红肿。陈晨找了很多冰块来敷才勉强控制住了火辣辣的痛感。曲靖拍摄结束,尾随着其他几个演员一起进了化妆间。她有些不太敢去看赖彦容夹在冰块中间的脸。
“彦容,对不起。”
赖彦容闻言想笑顾忌着脸上的伤又不敢咧嘴,
“曲姐,不怪你,这是我和钟楼的私事。”
“嗯。”
曲靖低低的应了一声未出口的话,被化妆间内其他的几个女孩子打断。
“曲姐,这事当然怪不得你,要怪也怪她自己,谁叫人家不识抬举呢。”
说话的是组内扮演丫鬟的几个女演员,她们见身为女二号的赖彦容混得还不如自己,时间一长心里不免就生出了拜高踩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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