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皱,轻声道:“大哥他……他受了些伤,可是他说自己是军中人,打仗受伤本就是家常便饭,因此便不让我们多管,只是找了个郎中胡乱包扎了一下,现下……现下又去忙军务去了。”
她一边说话,何淼儿下意识的心头发紧,便伸手握住了筠儿的小手,两双素洁无比的小手握在一起,一双修长如玉,另一双却是娇小巧媚,同样好看的紧。
只是她们二人却毫无心思去欣赏这世间美景,甚至都没有联想起来,她们身为同父异母的姐妹,自小以来便从未这样亲密的牵过手的,何淼儿急急的接口道:“那我们出去……出去看一看。”
她说完这话,脸色便忍不住又有些发红,只因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自己从小便是告诫她说这世间男子皆不可信,而且不止一次的宣告她说,自己绝对不会投身于任何一个男子怀抱。
现在这般着急的说话,却是将自己心底的秘密透漏了个一览无遗,这次何淼儿得以跟在杨宗志身边,原本便是筠儿的暗中安排,何淼儿虽然心头清明,但是她性子本来便是孤僻,所以平日里也不和筠儿,婉儿她们合群,好像此刻这样交心一般的谈话,那是破天荒的次,因此她暗自扭捏着,更有些难以启齿的羞怯。
没料到筠儿对何淼儿这句话竟是想也不想,立时便站起身子来,娇声接口道:“好,姐姐,我正也这么想哩。”
说完她拉着何淼儿的小手,便和她一道出了小帐。
小帐外天空云阔,塞外高原之上,此时正是午时,碧蓝色的天空下,远处的山顶俱都隐隐浮现于幽幽云朵之中,云朵浓密之处,只能望见一层白茫茫的苍穹,山风忽的刮起,便能垂散打开,云开现出苍翠的山巅,远处的逻些城便若隐若现的闪烁着。
如此塞外美景,即便是筠儿与何淼儿也是毕生未见,她们心情看的好生激荡,放眼看去,见到山谷上高高的岩壁前,杨宗志正和秦玉婉,索紫儿站在一起眺望远方,杨宗志伸出一只手,指向远远的逻些城,和秦玉婉说着话,而索紫儿却是乖乖的扶在他的右手边,那只右手上还缠着好几层绷带,使得他红红的军服上,多了几层洁白的素裹。
筠儿和淼儿快步走到他们身后,迎风一吹,杨宗志的嗓音伴着风声传来,略略有些沙哑,道:“婉儿,算起来牛将军和马将军那边……该有消息传来了,怎么忽日列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玉婉温柔的接口道:“九哥哥,世事便是如此,你时刻期盼着……说不定总也盼不到,你放松心神之后,这好消息也许就真的快来了才是,所以你也不要太着急了啊。”
秦玉婉的声音带些空灵的媚力,随着山风一闪而过,她说话间,仿佛想起了自己在洛都等着杨宗志回来,一等便是好几个月,又想起自己在点苍山的山门口等着他,一等又是十年之久,如何不是日思夜盼,分毫不得安宁。
索紫儿在一旁轻手轻脚的扶着杨宗志,听得频频点头,娇气的嗯嗯了好几声,杨宗志回头笑道:“你嗯嗯个什么?我又没有什么大碍,你总是这样搀扶着我,手下弟兄们看见了,算什么样子?”
索紫儿努了一努自己尖尖的瑶鼻,洁白的小脸微微绽放,朝着杨宗志讨好的乱眨眼,坚持的道:“我才不会放开你了哩,昨天夜里本是我去向筠儿姐姐她们求情,才让我来照顾你,可是你偏偏就是昨夜里受了这么多伤回来,你回来的时候我看着可是吓死了哩,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我现在想想还是后怕,你昨夜受的伤,自然也是我来负责,你伤好之前,我便一直这样搀着你,看你还要不要丢下人家自己跑出去了。”
杨宗志听得摇头苦笑,这小公主执着的个性,他算是领教的多了,她为了弄清楚自己是不是小时候欺负过她,不辞辛劳的跋涉千里跑到滇南,抓了所有姓风的来拷问。而且昨夜自己身上沾满的可都是吐蕃人的鲜血,都算是她的族人,因此这样的话题便想转过不提。
何淼儿凑身向前,低低的声音道:“你……你伤的重不重?我来看看好么?”
严格算起来,她昨夜跟着杨宗志出去,杨宗志负伤回来,她自觉自己才应是责任重大,只是筠儿她们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斥责,她心头有些惴惴不安,说话的声音便小了许多。
杨宗志等人听到这小小的说话声,一起转回头来,杨宗志看见何淼儿羞怯的垂着头,时不时又忍不住抬头来倪视自己,那目光中透出的全是害羞和娇媚,他哈哈一笑,欢畅的道:“淼儿,你没事了?”
话刚说完,下面一个军士大声禀告道:“少将军,少将军,忽日列开始拔营啦……”
岩壁上众人听得心头都是一喜,暗自都在想:“看来忽日列已经得到消息,知道自己在勃令驿的粮草大营被人奇袭。”
杨宗志纵声道:“好!好得很!”
他沉吟了一下,接着又道:“眼下忽日列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他率着大军返回匹播城里重新安顿下来,再图后招,要么嘛……他心狠一些,便率着八万大军直扑勃令驿,找那些破坏他粮草的南朝大军决一死战。”
何淼儿伸出小手,在杨宗志右臂上的伤口处仔细检查了好一会,见伤口都不算很深,现在已经结了痂,才放下心来,接口道:“我若是忽日列,必定选择后一条路,他在吐蕃国当久了霸王,怎么会任由外人又是偷袭他,又是烧他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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