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静话音一落,其余人个个点头附和,七嘴八舌的劝说起杨宗志来,商怡婷死死的抱着小婵,没好气的朝杨宗志白了一眼,喷着口齿晕香道:“听到了坏志儿,你还不出去回绝了人家?小婵我们不治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大家都欢喜的紧,也没有人觉得她不方便,你若是把她逼得要死要活的,我们……我们可不放过你!”
杨宗志叹了口气,茫茫然的点了点头,转身向楼下走去,还没走上几步,脑袋便疼了起来,费沧就坐在楼下等着,他说好了要将小婵带下来给费沧查看,这会子带不了人,当真不知如何给费沧交代。
硬着头皮来到楼下,见到费幼梅正乖巧的陪着费沧说话,费幼梅昨晚失了身,今日便有些羞涩的不敢见人,而是独自躲在厨房里,给他准备带在路上的美食,费幼梅偷偷瞥到杨宗志下楼来,美艳的小脸蛋上噌的一红,手足无措的站起来道:“大哥,你……你来了。”
杨宗志强笑一声,费沧转头看着他空空的背后,怒道:“人呢?怎么没带来?”
杨宗志手抚额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分说才好,费沧用手指着他的脑门,大怒道:“还说不是骗我,那丫头我早就治好了,你非要说我本事不行,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讲?”
费幼梅急道:“二叔,您有话好好说嘛,大哥……大哥他不会骗你的,小婵姑娘真的没好,她……她一直都看不见,说不了话。”
费沧怒极而笑的道:“幼梅儿,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你连身子都给了这臭小子,还能不帮着他说话,所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二叔现在连你也信不过啦。”
费幼梅听得小脸通红一片,期期艾艾的朝杨宗志背后躲了一躲,她可料不到二叔的眼光这么厉害,想想自己先前还答应了娘亲,在成婚之前决不与大哥作那些事,可是自己的心思软,昨晚去套大哥的话,便不禁意乱情迷的将什么都给他了,这会子被二叔发现,也不知会不会告诉给娘亲知道。
费幼梅躲在杨宗志的背后不敢露面,杨宗志皱着眉头考虑片刻,拜礼道:“二叔,是我出言不逊,小婵的病……哎,不提也罢,你要的条件,我依然作数,不过我有言在先,你要取走我十岁前的记忆,可我早就将这些都忘掉了,压根没有,你又怎么拿走?”
费沧怒极大笑道:“好个推三阻四的臭小子,你说你失忆了,是不是?”
杨宗志点头道:“是。”
费沧探手道:“好,你给我瞧瞧。”
枯枝般的大手摸到了杨宗志的后脑,并起二指在上面摁了一摁,气道:“胡说八道,你脑后的玉枕穴平平,全无阻塞,你失的哪门子的忆。”
杨宗志叹息一声,心想:“看来失忆之人,果然会玉枕穴凸起。”
过去他在罗天教时,容嬷嬷和聂云萝也曾查探过他的玉枕穴,杨宗志尚且半信半疑,此刻经费沧口中证实,他才是疑窦尽去,费沧乃天下名医,医术通玄参化,他和容嬷嬷等人不约而同的这般说法,叫杨宗志辩解无门。
杨宗志昂头道:“信不信都在二叔你,对了,你今日来,不是正要取走我十岁前的记忆吗,反正我也没有,更加不想记起来,你要拿,便拿走吧。”
费幼梅惊骇的娇呼道:“大哥……”
转而可怜巴巴的望着费沧,腻声婉求道:“十岁前的记忆也能拿走吗?记忆就是记忆,怎么分十岁前,十岁后,二叔,虽然幼梅儿也不想大哥回忆起过去的痛苦经历,但是你要对他下手,万一他连幼梅儿都忘记了,那……那可怎么是好?”
费沧嘿嘿笑道:“你不相信你二叔?”
他这般冷然一笑,露出白胡子里的那颗独门牙,看着说不出的诡异,费幼梅小身子一颤,惶遽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费沧从怀中取出一排银针,放在手心中道:“小子,我说有法子取走你十岁前的记忆,我用银针封住你脑后的血脉,你若妄图冲断的话,只会给自己带来痛苦,你若是强行想要想起十岁前的事情,你的脑袋便会像裂开那般的疼痛,这法子天下独一无二,我想了整整两个半月,试了无数只兔子和狐狸,绝无失手,你看好啦……”
说罢捻起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幽幽灯火照射下,泛着淡蓝色的森冷光芒,费幼梅看得小心思里一颤,浑身扑簌簌的打起寒战来,费沧的右手快疾如电,飞快的将银针插在了杨宗志的后脑上。
费幼梅看得一呆,扑簌簌的滴下颗颗珠泪来,拉着杨宗志的大手,心疼的唤道:“痛不痛?大哥。”
杨宗志咧嘴一笑,摇头道:“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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