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吓得他以为女鬼来了呢。
他搓了把沈越的猫头,应了小王一声,往窗外望了一眼,市级道旁的路牌蒙满了灰尘,但是依稀还是可以辨出申家村这几个字,吴梓抱着沈越开车门,甫一下车便皱紧了眉头,申家村说好是贫困村,但是通村的道路却是一条坑坑洼洼的泥巴路。
小王看到也有些吃惊,“诶?不是说贫困村都修好了水泥路的吗?”
吴梓抿紧了嘴,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路,“原来应该是水泥路,但是路面被压碎了,灰尘积多了便成了这种泥浆路。”
小王有些心痛的看了眼自己的车,吴梓看他那个样子,从善如流地开口:“要不我自己走下去,小王哥你先在车里等我吧。”
小王巴不得吴梓说出这句话,连忙点了点头,看了看吴梓怀里的猫,问道:“你要把猫也带下去吗?”
说来也奇怪,他还没见过哪个大学生搞调研带宠物下乡的。
吴梓很自然地抱起猫就走,“当然要带着他啊。”
沈越才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找不到北,在吴梓怀里伸了个懒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确定应该是来到了申家村。
他传声问吴梓:“那个警察没和你一起下来?”
吴梓在泥浆中寻找能下脚的地方,听沈越问自己,便回道:“他嫌弃路太烂了,我没叫他下来。”
两人刚走到一片菜田里,就听到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吴梓警觉地握着玉佩,见势不对就准备战斗,却看到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背着背篓从菜田里走出来,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阵,还是老人先开口说话了:“平时没看到你这个年轻人诶,你是来做啥子的诶?”
为了防止对方把自己当成贼,吴梓连忙祭出早已经编好的谎言:“爷爷,我是大学生,假期到你们村里面写生的。”
沈越翻了个白眼,警察面前说自己调研,老人面前说自己写生,吴梓的谎话真是越说越溜了。
老人等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写生是什么意思,心里打消了对吴梓的怀疑,看着吴梓一手抱着猫一手拿着包,满叫是泥站在地里的傻样子,好心问了一句:“年轻人你这会有落脚的地方没?要不要去我家坐一会?”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吴梓在心中感念着老乡的淳朴,一口答应了下来。
老人的房子是南方农村最常见的那种石木混合制,整个屋里就只有一盏白炽灯,因为房屋坐落原因,整个屋子光线并不是太好,昏暗的屋里,除了吴梓和老人,便只有沈越一只猫了。
吴梓觉得不开口说话有些尴尬,便随便扯了些话题:“老人家,怎么屋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呢?”
老人一边给吴梓倒水一边回他:“哦,我年轻的时候没有接到媳妇,也没得儿女,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吴梓接过老人给自己倒的水,心里狂骂自己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时间又不敢问其他的话,只随口扯了一句:“哎,这个路有点难走。”
“诶可不是吗?一下雨,这条路全部变成泥汤汤。”
“你们没修路吗?”
“原先国家给我们播了钱修了的啊,后来就是村里那几个人嘛,做活路开些大卡车,净是超重把路面压烂了。”
老人越说声音越是低了下去,吴梓正想迂回着问问山体滑坡的事情,却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打骂声。
“日你妈老子今天要打死这个疯女人。”
☆、水厄(十二)
沈越竖起耳朵听着,老人也听到了屋外的打骂声,表情有些尴尬,本想装作没听见,但是女人哭嚎的声音和男人的拳脚砸在肉上的声音还是很难让人忽略掉。
吴梓第一个跑到屋外,就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汉在用脚踹地上的女人,因为下了雨的原因,石板院子十分湿滑,被打的女人一身泥水的滚在地上,缩成一团不停地嚎着,嘴里断断续续地吐出一些听不懂的话,场面有种诡异的滑稽。
不过吴梓还是看不下去了,拦在女人和大汉面前,大汉尚在气头上,看着有陌生人拦着自己,更是没好气,“你又是哪个?我打自己家女人,你快点滚。”
被人这样凶吴梓其实挺怂的,但是还是挺起了一米九的身板,好声好气地劝他:“这位叔叔,有什么话好好说嘛,不要动手啊。”
大汉被他拦着已是有些不耐,听到他这一番话上前一把把吴梓推开,“你也想管老子,滚。”
场面正僵持着,老人从屋里出来了,沈越早听到了屋外发生了什么,心里却没有觉得吴梓多事,只是蹲在门槛上静静看事情怎么发展。
老人看样子是和这大汉很熟的,见状快步走上去安抚他:“老五,莫生气嘛,这个娃娃是从城头来的,你又有啥子事要打媳妇嘛。”
吴梓趁大汉和老人说话之际把女人扶了起来,但那女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看着吴梓痴痴笑着,嘴角流出涎水,嘟囔着一些分辨不清的话。
沈越挑眉,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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