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封,信的内容也愈来愈多,“思卿”二字变成日常琐碎,言辞中透露着深深的焦虑。
孟初霁想阿娇一定是把他的话跟裴璟说了,裴璟才写这么多信来试探他的态度。
至第十天,裴璟彻底失去了耐心,直接跟他说,已经动身启程来接他回府,明日即到。
孟初霁叹了口气,心想:太后应该会稳住他的吧。
第二日,孟初霁心情略是不安的等着裴璟的到来,说实话他并不想看到裴璟,因为做了坏事的人总是心虚的。
可是一直等到晚上,裴璟也没有出现,孟初霁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但又不是那么好受。
他和太后织了一个大网,将他网罗在里面,一个是他的至亲,一个是他的发妻,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该何等难受?
当夜,孟初霁心烦气闷辗转反侧,半夜窗户被刮得噼里啪啦响,外头竟是下起了大雨。
披了衣裳点了灯,发现窗户被吹开了半扇,冷气直往房间里窜,隔壁的阿福大概是被吵醒了过来给他关窗,孟初霁被他吓得一跳,骂了声:“蠢丫头。”
阿福梦游似的应也不应他,自个儿回房继续睡。
孟初霁则睡不着了,倚在床头算日子,他来寺庙有半个月了。
还有一个半月。
快了。
这样守到天亮,听了一夜的朦胧雨声,孟初霁穿戴整齐去敲阿福的门。
阿福被他苍白的脸色吓得一跳,脱口而出道:“少爷你病了?”
孟初霁淡淡道:“去打水给我洗漱。”
“哦哦哦。”
阿福明白了,今天又是心情不好的一天。
心情好的孟初霁和心情不好的孟初霁完全是两个人。
孟初霁洗漱好了,打着伞去用斋饭。
雨还在下,而且下得愈来愈大,他就不让阿福去拿了,自己去寺里的食堂。
这场雨持续了整整三天没停,大绥常年多雪,并不多雨,这算是极其罕见的事。
天空灰蒙蒙的,白昼宛如昏夜,寺里取消了讲经,孟初霁一直待在房里。
第四天下午,他的房门被急促敲响,与其说敲,不如说是砸。
孟初霁疑惑地打开门一看,落汤鸡般的人儿扑到他怀里,惊惶哭泣着说道:“嫂嫂救我,嫂嫂救我!”
孟初霁才认出这个人是阿娇。
她哪儿有平常的意气风发,骄傲活泼,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头发黏在脸庞,宛如女鬼。
她一直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孟初霁扶着她的肩,将她从怀中推出,蹙着眉问:“发生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
阿娇的俏脸一片狼藉,面庞上的泪水和雨水混杂早已分不清了,声音哽咽着颤抖着:“父皇要把我嫁给教他炼丹的道士。”
“什么?”
孟初霁神色大变。
阿娇哭得更厉害,杏眸生生肿成了两个核桃,“父皇铁了心要我嫁,为此还掴了我一巴掌,太子皇兄不管,母后也不管,我去找李修宜,他也不管,我已经不知道该找谁了!”
“嫂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孟初霁满心震惊,已是说不出话来,好半天他才问:“你太子皇兄怎么会不管你,他那么疼爱你,为何不管你?”
“因为那个道士说他炼出了长生药,可以起死回生,让皇奶奶无病无灾,他们要牺牲我,他们不要我了。”阿娇埋头蹲在地上哭,“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长生药,那道士是个骗子,他将父皇母后骗得团团转,连太子皇兄都被骗进去了。”
孟初霁低头看她,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给她擦干眼泪,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这件事兴许是个误会,走,我带你回去找你太子皇兄。”
“不。”阿娇一下将手缩了回来连连摇头,“我不要回去,成亲期限是五日之内,这已经是第四天半了,我若是回去,一定会被他们逼上花轿的。”
孟初霁表情顿时有些不太好看。
四天半。
根本这个日期推算一下,岂不是正好是裴璟说要来接他的那天。
那么那天裴璟没有来接他,不是因为被太后绊住,而是因为阿娇的事?
“嫂嫂你救救我,拜托你,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大呼小叫,也不会再对你不敬,我求求你。”
这已经是她能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孟初霁不帮她,她就只有下嫁的份儿。
孟初霁看着她,心里纠结而挣扎,离他归乡的日子近了,他并不想节外生枝,可是这些天他视阿娇如亲妹,又怎么能坐视不理?
“李修宜那么喜欢你,他为什么不管你?”
不提还好。
一提李修宜,阿娇宛如炮仗般被点燃了:“他根本不是真心喜欢我,出了事躲得比谁都快,我淋着雨在李家门前等了整整一天,他都不肯出来见我,我再也不会犯贱去找他了。”
孟初霁想也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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