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好多了,这药已经用不上了。”
“诶,夫人这是哪里话?越是快病好时,就越该下剂重药,将病根彻底拔出。你看,老奴都已经带来了,夫人好歹也喝一点。”梅姨说着,在杜鹃背上轻轻一按,将碗放到她唇边。
杜鹃终于无法再粉饰太平,挣扎道:“大胆!你敢逼我喝药?”
梅姨根本不为所动,脸上带着一种甜蜜亲切的微笑,道:“夫人病了,病了就该吃药。乖,别怕,这药很甜的,一点儿也不苦……”
“放!放开我……咕……你!你敢……咕咕……你……”杜鹃虽然用力挣扎,但仍是被灌了许多药下去,她的反抗逐渐变成了绝望,“为、为什么?咕……为什么?梅姨?”
梅姨灌完了药,松开手,笑眯眯道:“夫人不用这么害怕。不是毒药。”
“可是……可是我……哎呀!”杜鹃尖叫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整个人开始不停的抽搐,惨叫道,“是什么?这是什么?”
“这只不过是给你的一点惩戒而已。”说这话的人不是梅姨。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姜沉鱼顺着声音回头,就看见了门外的卫玉衡。
晚风吹拂,光影斑驳,他站在门口,衣诀飘飘,恍如天外来客。
这个时候他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但是此刻的姜沉鱼却已经不吃惊了,或者说,天下再没有可以令她吃惊的东西了。她就那么淡淡的看着,看着浅笑温文俊美飒爽的卫玉衡,也看着地上呻吟不止狼狈万分的杜鹃。
杜鹃用手支起上半身,面朝卫玉衡的方向,惊恐道:“玉衡?你回来了?是、是你让梅姨逼我喝那碗药?为什么?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惩戒我?”
卫玉衡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丢到了杜鹃面前。
雪白色的布料在空中鼓起,再缓缓落下,悄无声息。
但姜沉鱼鼻尖却嗅到了熟悉的气味——佛手柑。
杜鹃伸手在料上一摸,便惊恐的缩了回去,停一会儿,再颤颤的伸出手抓住该物,抖开。那是一件长袍,后背上破了一个大洞,还星星点点的染了些血迹。
姜沉鱼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起来。
而杜鹃已经尖叫出声:“这是淇奥侯的衣服!他怎么了?他怎么了?我不是让你护送他离开的吗?为什么他的衣服会被脱了下来,而且上面还有血的味道?不!不止,血里还有毒葵的气味,怎么回事?”
“很简单。”卫玉衡用冷酷的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缓缓道,“我把他杀了。而这,是我的战利品。”
第二十五章
“不可能!”同时叫出这句话的是两个人。
一个杜鹃。一个姜沉鱼。
卫玉衡阴阴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变成了仰天长笑,用一种近似疯癫的声音道:“五年!五年……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五年啊!哈哈哈哈!姬氏,我等你们垮台,等了足足五年!”
姜沉鱼终于忍不住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卫玉衡转过头来,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她,“当然是因为……”
※※※
一个时辰前——
熊熊大火被暗道的隔板档在了上方。
狭窄的通道因火而变得很闷热,姬婴跟着卫玉衡走了一会儿,忽然停步,神情间若有所思。
卫玉衡回头:“怎么了?”
姬婴的眼神有刹那间的怔忡,最后笑笑道:“没什么,继续吧。”
卫玉衡嗯了一声,走到暗道尽头,就要开门,姬婴忽道:“等等……”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一股白烟从门外直冲而入,站在前方的卫玉衡没什么,姬婴却像是被人一下子掐住了脖子,整张脸都白了,痉挛着倒了下去。
卫玉衡冷冷地看着他。
姬婴倒在地上,额头冒出颗颗豆大的汗珠,一瞬间,就已浑身湿透。他睁大眼睛,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看的出呼吸十分艰难。
卫玉衡道:“这烟的滋味如何?对常人无害,但对心疾者,却是至毒。”
姬婴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前伸,五指张到极致,似乎想抓住什么。饶是如此狼狈的时候,依旧没有如常人那样尖叫呻吟,甚至可以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卫玉衡眼中闪过些许怜悯之色,但下一刻就转成了嫉恨:“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要强忍着么?啧啧啧,姬婴啊姬婴,你果然不愧是我所知道的最能忍的人,不,你不是人,你根本就是乌龟。遇事缩头,一声不吭,说的就是你!”他突然上前几步,抓住姬婴的衣襟,将他用力拖了起来,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把、姬、忽、还、给、我!”
把姬忽还给我——
把姬忽还给我——
六个字,在狭窄的通道里久久回荡。
白烟逐渐散去。
姬婴的脸,越发苍白,瞳孔开始涣散,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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