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大爷每回过来,但凡碰上这扰人的事情,可都不得心中尽兴,我也替您犯愁呢。”银奴抬手理了理蓬松的鬓发,从床上直起了身子。
“可不是吗。”余池不甚轻松地呼出一口气,整了整头上的发冠,对她由衷说道,“趁着这几年势头好,我需得赶紧把生意往大了做,也省的成日家的跟在这些祖宗后面屁颠屁颠地跑。”
银奴听了他的话吃吃一笑,披上外衣起身替他系扣子,纤纤玉指软白滑腻,貌似不经意地从余池的脖子上蹭过,樱唇轻启道,“预先给大爷通个信,晚上我给您留门,可别给忙忘了。”
“你这妮子可是越发长进了,一开口就直接给我下通牒。”余池伸手捏了捏银奴的粉颊,随后乜着眼睛在她的细腰上狠狠揉了一把,把人压在床柱上暧昧说道。
银奴被他闹得身上吃痛,眼中却不敢流露出不快,转而迎上了一脸俏笑,娇生惯气地揽着他的手臂嗔道,“真真儿是冤枉极了,我这不是心里想着大爷,才盼着您日日留宿的吗?”
话说完,她故作憨态地觑了余池一眼,挑着细长的眉梢,嘴里疑虑道,“莫非大爷近来又觅得了哪个娇俏新人,赶着晚上跑过去给人家献殷勤吗?”
“如今我被你个小狐狸精给绊着腿,哪还有那闲工夫去别处过夜。”余池伸手抬起她的一条玉臂,作势要往上面咬,银奴应了他的景,故作受惊模样,顺势倒在他的怀里娇声告饶。
许贵勤候在内厅里面,听着厢房传出来的热闹动静,脸上有些尴尬,忙走到外面避得远远的。
而余池掐着时间跟银奴没羞没臊地哄闹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地跟在许贵勤后面走了。
挂在马车上的银铃响得叮咚清脆,银奴站在窗前目送他二人离去,随后掩上房门,悄悄从摆放首饰的锦盒夹层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倒出来一粒泛着甜腻香气的褐色药丸,直接捂到嘴里干咽了下去。
一阵急赶后,马车停在余家酒楼大门前,余池提着袍角匆匆跳了下来,疾步向二楼雅厢奔去。
屋里的华贵公子正耐心地坐在桌前等他,站在身后的随侍看到他来了,脚不沾地地走到外面替他二人望风去了。
“余某待客不周,让公子久等了,实在抱歉。”余池言辞恳切地向他拱了拱手,内心实则毫无愧疚,只图把个表面文章做得相当体面。
“无妨。”
李琰冲他淡淡一点头,抬手往面前的两只杯子里各斟了一杯酒,而后把当中的一杯轻轻搁到了余池的碗箸边。
这番主动示好叫余池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把小瓷杯握在手里含蓄说道,“既然公子客气,那余某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余池凑上杯沿轻轻抿了一口酒,表情十分庄重,仿佛李琰用瑶台桌上的金杯给他倒了一盏玉露琼浆。
李琰见状无声一笑,暗道这俗夫挺有几分乖觉,倘若日后使唤起来倒也叫人方便。想到这里,他活络了一下脑子,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我听闻你户上的旧时基业是以田舍发的家,祖辈还曾出过监农,只后来随了商贾大流这才转了生意方向,不知可有此事呢?”
余池对他点了点头,从中补充道,“公子所言不错,我余家的老本行确是农稼出生,在太爷那一辈有幸得到王孙垂青,也曾饶来个农官当当。只可惜到底世道更迭太快,转眼遇上天子裁撤官员,编正朝纲,一夜之间又成布衣,这才顺应了商潮,别了这旧时营生。”
“那倒可惜,若无变故,凭着余家的祖辈资历,现如今怕是早已跻身皇商之列了。”
李琰暗暗拿话诱他,果见余池听到“皇商”二字,眼前一亮,是个眉目动容的嗟叹神色。
“谁说不是呢,这半路出家做买卖,倒腾起来不上不下的,偶有成色也是不入其他大户的眼中,纵是外面看着风光,这内里甚为愁人啊。”念及此事,余池大有感慨,抬手把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瞧着正是壮志未酬的遗恨光景。
“余老板也无需太过忧心,论及这做生意的头脑,东县的其他大户们未必比你高明,但缺良人指路而已。”
李琰淡淡地抿了一口酒,把瓷杯捏在指间不疾不徐道,“在下上回在此地曾问过一句话,如今再跟余老板会面,且便确认一回才叫安心。”
说罢,他放下酒杯,一双凌厉凤眼直视余池,缓缓开了口,“你为着这块‘皇商’招牌,只要有的路走,便可不计心力吗?”
余池陡然被他一堵话,嘴上略作停顿,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皇商”二字的斤两,敛着眉头计较再三,忍不住抬头问道,“公子这话隐晦的很,不知可否往这当中再透露一些内情来?”
“我欲以东县为粮仓,招一皇商代为打点事宜,每个季度按时把收上来的粮草运到库里,好叫塞外军需不荒。”李琰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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