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晓?」
「如此佳文,如万选青钱,不才如何不知。」少年玉颊微陷,笑意盎然。
「当然是好文,顶顶的好文。」一脸尴尬的徐天赐连连点头,心中对这位
丁大哥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南山兄还是文武全才,名动学林。
丁寿心中哀叹一声,指望这小子八成没戏了,「一仙姑娘,秦淮风月,千
古乐道,吾等也不愿唐突佳人,坏此佳景,既然姑娘心有所属,在下唯有喟叹
缘浅,就此告退。」
「公子且慢。」唐一仙玉手轻抚鬓间金莲步摇,娇声道:「公子一掷千金
,情深款款,一仙也非铁石心肠,若是就此让公子离去,传扬开来,未免使人
言我厚此薄彼,不识好歹。」
有门儿,丁寿心中窃喜,「那依姑娘之意呢?」
「青楼女子以声色侑酒,才子名士作文以酬,奴家妄求几位公子赠诗一篇
,以慰闺中岑寂,奴家则扫榻以待,定不会使诸君白白辛苦。」
「题目为何?」少年问道。
玉手划过瓷盆,挑起层层涟漪,惊动了那几尾金鱼,在水中窜来窜去,唐
一仙嫣然一笑,抚弄那簇白瓷莲花道:「便以」莲「为题吧。」
以什么为题我也白搭,丁寿已经不打算留在这里丢人了,打算扔下几句场
面话,扭头走人。
还没等张嘴,身旁徐天赐已经高声喊道:「来人,笔墨伺候。」
迎着丁寿杀人的眼神,这位爷还不自知,「南山兄,来,好好教训一下这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我现在特别想教训你,丁寿心头不知有多少头羊驼想从口中喷出,不情不
愿地接过了徐公子递过来的上等狼毫。
正当丁二咬着笔头开始冥思苦想时,那边少年已经挥笔一蹴而就。
「这么快?」徐天赐那边也没好到哪儿去,除了在宣纸上滴了个墨团外,
别无所出。
「一仙姐姐,请雅正。」吹干墨迹,少年便献宝般将新作递了过来。
唐一仙爱怜地看了他一眼,举起宣纸,轻启朱唇,婉转念道:「
碧水红衣菡萏艳,舒卷开合任天然。
出身淤泥质本洁,羞为俗世染尘凡。」
唐一仙美目不由一亮,其他莺莺燕燕已然聚拢了上来。
「公子爷真心疼我们姐妹,说到心坎里去了……」
「公子诗写的真好!」
「不止诗好,单是这笔行书,遒劲有力,委婉健秀,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
,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有右军之风。」同样凑上来的丁寿,晃着脑袋一通点
评。
「丁兄,你怎么还夸起他来了?」徐天赐没好气地斜楞着眼,这人都丢到
姥姥家了。
「你我兄弟已无法赢得体面,总要输得光彩吧。」丁寿倒是想得开。
「小弟一时逸兴,教二位兄台见笑了。」少年还是彬彬有礼。
「不敢,我等自愧弗如,心服口服。」丁寿整襟还礼,「一仙姑娘,今日
无缘,来日有暇,再来拜会。」
在唐一仙万福施礼中,丁寿拉着不情不愿的徐天赐,连同带来手下,一同
离了雅轩。
「一仙姐姐,这人蛮有趣的。」少年眉眼弯成两道新月,倚在亭亭玉立的
唐一仙身畔。
*** *** *** ***
翠羽阁后院花园。
「丁兄,这事便这么算了?」徐天赐愤愤不平。
「愿赌服输,咱们兄弟才学不如人,还计较什么。」只要好白菜没被龙王
门那杂碎拱了,丁二爷还是有些宰相肚量的。
看看天色,丁寿道:「时候不早了,钱宁你们护送申之回府,路上小心着
些。」
「怎么,哥哥你不回去?」徐天赐好奇问道。
再度扭头望了望远处雅轩,丁寿笑道:「我等等这小子。」
徐天赐一拍大腿,「这就对了,我也咽不下这口闷气,等小弟回府多叫上
几个人,替那小子长辈好好管教一番。」
「老弟误会了,」丁寿摆手,「那小子有点意思,想来出身大家,待天明
打算和他结交一番。」
顺便再请教一下行院泡妞技巧,一味地靠银子砸不讨巧,指望你小子看来
也是没戏了,丁寿揣摩着,没好意思打击徐家这孩子。
*** *** *** ***
送走了心情郁闷的徐天赐,丁寿一个人便在翠羽阁中逛了起来。
此时院中客人正多,处处欢声调笑,丝竹绕耳,刚碰了一鼻子灰的丁二爷
也没那心境逢场作戏,让鸨母为自己寻了一个清静院落,散散酒气。
新月如钩,荷塘如洗,院内一派阒寂。
丁寿百无聊赖,自怨自艾,「在青楼里过夜,竟然要孤枕而眠,说出去谁
特么信啊……」
正当二爷考虑是否该唤几个粉头过来消磨时光时,忽然听到一阵若有若无
的轻哼荡吟。
久历花丛的丁寿自然知晓那是什么声音,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坏笑。
院落僻静处的一所厢房内,半人多高的浴桶水汽蒸腾,水面上布满了玫瑰
花瓣,清香扑鼻。
一名美貌女子半靠在桶沿,星眸半睁半闭,吁吁轻喘,湿漉漉的长发绕过
天鹅般的秀美粉颈,在粉嫩丰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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