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却紧张成一团。她故意将自己说得在家中很受宠的样子,这鸨母开价五百两银子,明显是在讹她。她装做姑娘家不懂这个,她不懂,可不代表时夫人不懂。讹了她的银子就是在讹时家的银子,她在赌,赌这老鸨不敢得罪时家。
谁知老鸨呵呵一笑,“如此当然好,不瞒姑娘,我这几日就打算让青禾接客的,只是今儿姑娘既然开口宽限几日,我便卖姑娘个面子,宽限几日罢了。”
这老鸨怎么回事?时锦一愣。
曹老鸨底气足得很,这事本来就她占理儿。再说时锦到底年轻了些,又是姑娘家,如何唬得住她?
“如此,姑娘便请。我这地方,姑娘还是不要久待的好。”曹老鸨面上含着假笑,开口赶人。一会儿她还要开门做生意呢,哪有功夫陪时锦闲坐。
时锦压下失望,站起身来,“那多谢鸨母了。”
还是清晨,楼里的客人姑娘都还睡着,没什么声响。
时锦跟着鸨母刚出房门,就见楼梯口走下两人来,明显是一主一仆。匆匆一瞥,只见前面那个负手而行的年轻男子,身着石青云纹华服,身量颀长,眉目虽俊朗,却有几分fēng_liú邪气。
“哟,曹老鸨,你这楼子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位佳人,藏着掖着,莫不是怕我拐走?”
时锦抬眼看向那男子,正迎上他灼灼的目光,似乎兴趣浓浓。
时锦心中一凛,这男人是书里的哪个角色?看样子不认得原主。
见他误会,曹老鸨连忙赔笑解释,“爷,这位姑娘并非我们楼里的姑娘,今天来也是因事而来,这会儿便要离开了。”
“哦?”男子挑眉打量了时锦一番,见她相貌妩媚,因问道:“那么小姐是哪家楼里的呢?”
曹老鸨连忙道::“这位可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清白人家的姑娘,来找你曹老鸨作甚?”
曹老鸨陪笑道:“却是来赎她的一个丫头的。”
男子又看了时锦一眼,见她眉头紧皱,面有焦色,心下有了几分计较。
“可是你不肯赎?”
老鸨道:“肯赎的,等时小姐过两天将银子送来了,便可以将人领走了。”
男子一抚折扇,“今天便让这位小姐将人领走。”
曹老鸨哪敢不肯,只得陪笑应声,“公子说了便是。”
见这人三言两语便解了自己的困境,时锦一时不知该谢绝还是该道谢。看这男子的气度,想来不是什么简单人,她可不敢随意招惹。
见他抬步要走,时锦才匆匆朝他一福身,不管怎样,这人总是帮了她。
“多谢公子好意相助。”
男子展眉一笑,“小姐客气。”
曹老鸨见状连忙道:“公子就便要走了吗?茗烟姑娘可盼了公子两月才盼来公子呢。”
男子闻言,抬眼看了看时锦,又睨了一眼曹老鸨,才道:“美人乡,英雄冢。”
曹老鸨看出男子不悦,不敢再开腔。
顺利赎回青禾,直到走出醉芳楼,时锦才真正松了口气,虽然那个男子让她微微有些不好的感觉,但能将青禾赎出来也是好事。
青禾跟在时锦身后走出醉芳楼大门,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心里满是劫后重生的庆幸。她看着前面穿着男装的三小姐,万万没想到,三小姐竟然会屈尊亲自到那种腌臜地方赎她出来。一时间,她心里复杂起来,不知是该憎恨还是该感激。
时锦和李柴提前约定好了在一个巷子等候,只是时锦并不知道那巷子在何处。好在原主以前也不怎么出门,不知那巷子也不算破绽。
那巷子青禾也不知在何处,二人在路摊旁问清了路。正欲离开,就感觉到身边的青禾碰了碰她的手臂。
“小姐,赵公子在前面,我们要避避吗?”青禾想着三小姐毕竟对赵公子有意,她去青楼的事,还是不要让赵公子知道的好,便叫住了时锦。
时锦一愣,“谁?哪个赵公子?”
青禾朝前方抬了抬下巴。
时锦转眼看过去,街道上没多少行人,前方二十步开外,二人正朝这边走过来。前面那男子身着一身霜色箭袖长衫,颜如傅粉,星眸朗目,俊逸非常。只是一双秀眉紧紧蹙着,双手负于身后,行步匆忙。
这颜比刚刚她见到的那个勾人得多啊,那个虽然俊朗,但是俊朗得有些刚硬,这个俊朗中还带着几分清秀。
时锦心中正点评着,忽地想起刚刚青禾说的赵公子。长着这么个天人之姿的,又姓赵,又在临川城的,舍男主赵晅其谁?这么急冲冲的,不会是冲着她来的?
时锦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转身,一展折扇,遮住了自己的脸。
“时锦!”
听着声音中难以掩饰的愤怒,时锦在心底无奈叹了一声,转过身来,就见赵晅阴着脸,站在自己三步开外,狠狠地瞪着她。
赵晅有生之年都是翩翩贵公子模样,从来没为哪个人哪件事愤怒失态。直到他碰上这个时家三小姐,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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