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况,我要是认真写,就18;但是乱写,能28呢!老师眼光不行啊,你说我该怎么提分?”
楚眠沉默了几秒,说:“你还是乱写吧,越违心越好。”
于燃长吁一声,为容港的应试教育感到悲哀。
进入二月后,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各家居民楼玻璃上贴满深红色窗花。除夕夜那晚,炮竹声接连不断,于燃画完几张练习才洗漱睡觉。
还有一周就正式校考,于燃提前两天收拾东西去北京,与楚眠家的司机会合,到考场确认报名信息。
“到酒店了吗?”楚眠发短信问。
于燃丢下行李箱,回复:“刚进。”
他脱掉厚重的羽绒服,扑向松软的大床。奔波一上午,他肚子很饿,立马联系酒店送餐过来。
“我快到你那里了。”楚眠说。
不一会儿,房间门被人轻轻敲了三下。于燃趿拉着棉拖走过去,一开门,视野撞进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他还没想起来打招呼,楚眠就二话不说迈腿进来了。
于燃闻见他胸膛有种蜜瓜的香味,比以前各种鲜花类柔润剂清新许多。才短短几周没空见面,楚眠似乎又长高了一点点,于燃抱着他的时候都快被肩膀影响视线了。
“你不是早回容港了?”于燃松开双臂,帮楚眠挂好外套。
楚眠走向沙发坐下,轻描淡写道:“你一个人折腾我不放心,那么多考点,肯定丢三落四的。而且北京我比你熟,中午吃饭还能走近路。”
“我记得已经开学了啊,你请假来的?”
“就几天,不耽误事。”楚眠说着,冲于燃微笑,“陪你考完清华美院我再回去。”
“你对我的报名志愿还挺清楚。”
于燃刚才没休息够,现在直接倒在楚眠旁边,两人共挤狭小的沙发。楚眠今天只吃了一种药,全靠咖啡提神,现在已经困了。
于燃让他躺床上睡,楚眠却摇摇头,说:“醒着能多陪你待会儿。”
“要不我打你一拳?帮你提提神。”于燃认真问。
楚眠咂舌,“你还不如给我讲笑话。”
“我会讲的你早听过了……欸,这样,我出脑筋急转弯。”于燃兴致勃勃道,“请听题:你的什么东西我用它时是用口,你用它时是用手?”
楚眠大脑空了一下,随后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于燃,问:“你是在认真出题吗?”
于燃坚定地点头。
“我不知道。”楚眠目视前方,不肯答题。
于燃故作神秘地笑起来,“以你的聪明才智,现在肯定心里有数了吧?”
“我真不知道。”
“那我公布答案啦——是名字呀!笨咩咩。”
楚眠闷闷地“噢”了一声,抿起嘴巴。
于燃嘴角笑意加深,凑上前轻轻问:“说实话,你刚才是不是想歪了呀?”
楚眠眉头微蹙,脸上浮现出疑惑,解释:“我什么答案都没猜到。”
“我不信。我用这个急转弯耍了好多人,他们全都上当了!”
楚眠转脸盯着他,反问:“那你还好意思说你是认真出题的?”
于燃“嘿嘿”笑了几声,下巴压在楚眠肩膀上,小声说:“我这不是在委婉地试探你嘛,你平常总嫌我太直接,可你又什么暗示都不给我,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需求啊……”说着,他伸出手用很轻的力道按揉楚眠,问:“想不想跟自己间接kiss?”
楚眠欲言又止,犹豫片刻,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毕竟两人确实很久没接触过了,不是忙艺考就是忙寒假作业,遇到情况都得自己解决。
“就半小时。”楚眠说。他不希望于燃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耽误休息。
楚眠坐在沙发上,身子向下倚靠,配合于燃找到合适角度。由于积压了一段时间,他很容易就迎合上去,然后被于燃用潮s-hi的热意包围。
但是几秒钟过后,楚眠倏地推开于燃,这举动几乎是出于自保。
“什么东西?”楚眠不可置信地弯腰,掐住于燃双颊,观察他嘴里的情况。只见于燃舌尖沾满了细小的淡粉色颗粒,像是某种药物,细听似乎还有声音。
于燃合上嘴巴,如实回答:“跳跳糖。”
楚眠困惑地眯起眼睛,怪不得那东西让他感觉像是被针刺了一样。他无暇教训于燃,马上起身去拿花洒,冲干净那块沾了糖分的位置。
于燃跟过去,倚靠在门口,意识到自己又自作聪明犯错了,乖乖道歉:“是我不好,你不疼吧?”
“不疼。”楚眠用毛巾擦干,“但也不舒服。”
于燃叹气,说:“我再也不信网上的贴子了。”
出去后,楚眠让他坐好。于燃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既关心楚眠还未纾解的状态,又不好意思再多问,怕楚眠也用跳跳糖惩罚自己。
于燃仰望着房间吊灯,柔和明亮,一点都不刺眼。楚眠无论什么事都强过他好多倍,他不自觉地攥紧洁白的床单,屏住呼吸。
忽然,房间门又被人敲了几下,是酒店人员来送餐食。
楚眠充耳不闻,只是抬起眼皮,瞥了一下于燃的脸色。
“过、过一会儿再来!”于燃仓促地下达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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