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骆小曼的话,我感到一阵好笑,找不到人就跑来我这里找,还说我把风衡烈藏起来?风衡烈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如果不是何管家老是提起他的名字,我恐怕也没能记住多少。
伤痛过后,很多事情都不愿意提起,甚至想要可以隐藏,这就是所谓的选择性失忆。
只是何管家一直说风衡烈的名字,提醒我,我的生命中还有这么一个男人,让我想忘记都忘不了。
看到我发呆,骆小曼更加生气,她抓过水杯把水果茶泼向了我:“裴梓彤,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还是哑巴了,不懂得回应一下?”
凉掉的茶水泼到了我的脸上,我惊醒过来,何管家立刻瞪大眼睛想要发火,我连忙用眼神阻止他。
冷冷的扫了一眼骆小曼,我接过月姐匆匆跑回屋里拿出来的毛巾,擦掉脸上的水,“你这么厉害,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更加不会知道他的去向了,你来问我不是多余的吗?”
“他除了你这里,还能去哪里!”
骆小曼尖锐的声音刺得我耳膜发痛,我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不相信的话,你自己去找吧。”
骆小曼嚯的一声站起,蹭蹭的往屋里走去,何管家看着她上了二楼,才凑近我的耳朵说:“小姐,少爷去了国外出差,要一个星期后才回来。”
我惊讶的看着何管家,“你怎么知道的?”
“少爷说的。”何管家平静的说:“我之前跟小姐说的那些,都是少爷的手下告诉我的,他说少爷的行踪跟做过的事,只能让小姐你一个人知道,不能告诉别人。”
“风衡烈哪个手下?”我更加好奇。
何管家说:“这个不能说,因为我答应过他要保密。”
我挑了挑眉,没有再追问下去,骆小曼在屋里找不到人,就跑到别墅后面找。
阳光房就在后面,我担心她会砸东西,连忙带着何管家跟月姐追了过去。
还没到达,就听见了砰砰乓乓的声音传来,骆小曼果然在里面砸东西,已经砸烂了好几个花盆,还有一个玻璃架子。
我想上去阻止她,何管家却一手拉着我说:“小姐,让她砸吧,你过去她会伤到你的。”
我看了他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我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不再是一个人,我怀了风衡烈的孩子,做任何事都不能冲动,不然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尽管我现在还不清楚孩子到底是否健康,可是在我的心目中,他已经是个完美的小人儿。
我忍住了,就站在外面,透过玻璃窗看着骆小曼把架子都砸碎,花盆掉落一地,整个阳光房变成了废墟。
发泄完,她又怒气冲冲的从里面走出来,恶狠狠的跟我说:“裴梓彤,如果被我知道你把烈藏起来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走着瞧。”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她伸手将我推开,擦着我的肩膀走过去,何管家立刻伸手扶住了我。
只是一个很微小的动作,却让骆小曼起了疑心,她停住了脚步,看了我跟何管家一眼,不屑的说:“哟,这么亲热,裴梓彤你该不会是耐不住寂寞,连这样的老男人也看中了吧,真恶心。”
我皱起眉头,刚要开口辩白,何管家却说:“骆小姐,刚才你的司机说,少爷回家了,你不赶快回去吗?”
“烈回来了?”骆小曼立刻兴奋的撑大眼睛,蹬蹬的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恶狠狠的说:“别想着骗我,如果我回去看不到他,你就死定了。”
骆小曼终于走了,我偷偷的松了口气,回到屋里坐下,呆了一会,何管家忽然提醒我,到点了。
我点点头,走出别墅坐上车子。
车上,何管家不是的在后视镜里看我,我撑着车门,隔着车窗看着外面,心里有些忐忑。
叶雄,也就是我爸,被判刑了,我这是第一次去看他。
本来不想去看他的,可是听何管家说,他在监狱里过的很不好。
四个月前我就想去看他,骆明祖也帮我搭好了关系,只是我一直在犹豫,加上刚怀孕吐的厉害,后来一直没有去,他很快就被判了刑,我犹豫了好久,何管家也跟我说了他的情况,说他被查出来得了严重的肝癌,我才决定去看他一眼。
不管叶雄当初出于什么想法,要将我跟叶俊调包,他这样的行为总让我觉得可耻。
加上后来他那样对我,就算那时候他不知道我是他的女儿,他也不应该用那样的手段来威胁我替他办事。
总之,我不想见到他,如果不是何管家说他在监狱里,不小心摔断了腿,又患上肝癌,我的同情心突然爆发,我才懒得理他。
到了监狱,办好手续,进了那个小房间,等了十分钟左右,叶雄被带了出来,出来的时候一瘸一瘸的,而且,瘦的很厉害,眼睛都深陷进去,脸色蜡黄嘴唇苍白的吓人。
我记得他以前很胖的,坐进太师椅也没剩多少空隙。
现在看到他这样,心里隐隐的有点不忍。
他对于我的出现,显得很意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来看他。
面对面,中间隔了一道透明板,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他忽然说了句,“对不起,爸爸错了,爸爸......”
我的手臂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啪的一声扔掉对讲器,冲了出去。
爸爸这个字眼,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一种侮辱,他不配做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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