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云南那边传来了消息,萧氏死了。”
“死了?”赵以敬放下书,语气平淡,仿佛是在说着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那赵以安呢?”
“病了,病得很重,估计也时日无多。”那人回道。
“知道了,把盯着他们的人都撤回来吧!”
“是,属下告退。”
萧氏眼中的泪水硬生生的被赵以敬面上的淡漠逼了回去。
她一脸茫然,甚至于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着赵以敬站起身,去了小隔间。
她下意识的跟了上去,入眼的是一座灵堂,供桌上摆满了祭品和一块牌位。
牌位上写着‘先妣赵周氏素娘之灵位’。
周素娘!
这个名字萧氏再熟悉不过,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她都恨不得将此人剥皮抽筋。
赵令武自以为瞒的天衣无缝,其实她什么都知道,但她什么都没说。
因为她从小学的就是夫为妻纲,夫唱妇随;因为她知道赵令武不敢把周素娘搬到台面上来;因为她也不想周素娘出现在人前,那样的话,她原配的地位将不保。
眼不见为净,她后来再也没刻意打听过素娘的消息,只听说她早早的就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只看见赵以敬取了三炷香在蜡烛上点燃了,三跪九叩之后,他将长香插进香炉里,说道:“娘,萧氏死了,当年她害你被当街打死,现在她病死他乡,你也可以瞑目了。”
当街打死?
萧氏面无表情,她想起来了,二十多年前,她带着赵以敬上街看花灯的时候,跟在她身边的仆从一时失手打死了一个鬼鬼祟祟、蒙头遮面想要向赵以敬下手的人贩子。
却原来,那就是周素娘吗?
赵以敬站起身来,呐呐说道:“萧氏,不能怪我心狠手辣,我原本也没想杀你。可谁让小雅摇身一变成了宁国长公主,皇上亲口过问了她流产的事情,那可是欺君之罪啊。为了保住小雅在皇上心目中纯善的形象,那就只能委屈你去死了。还有你那堂兄一家,谁让他们知道你被关进了佛堂之后,暗地里派人去小雅的铺子里捣乱,我原本只是想把他们打发的远远的,是他们自己运气不好,遇上了流民暴乱,怪不得我……”
说着,门外传来邢小雅的声音:“以敬,你快来,工坊终于把苏打(碳酸钠)弄出来了。”
听见这话,赵以敬当即掀开灵堂的帘子,走了出去。
邢小雅塞给赵以敬一个小瓷瓶,赵以敬打开一看,瓷瓶里是一堆白色的粉末,他问:“怎么做出来的?”
“用盐和石炭弄出来的,”邢小雅眉开眼笑:“以后咱们再也不用辛苦跑到吴城去挖矿(天然碳酸钠矿)了,这样一来,制皂的成本起码能降下来八成。”
“不错。”赵以敬抬手替邢小雅理了理鬓角,一脸温柔:“辛苦你了。”
要知道光是制皂这一项,每年就能给国公府带来超过二十万两银子的收入。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邢小雅抱着赵以敬,一脸甜蜜。
萧氏的目光却落在了跟在邢小雅身后的大丫鬟身上,熟悉感扑面而来。
好一会儿,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三年前,因为扛不住板子,站出来指控她的那个丫鬟吗?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看着不远处相拥在一起的赵以敬和邢小雅,明明她们笑的那么开心,她却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凉。
难怪她明明已经被医师判了死刑的孩子突然就好转了过来。
难怪向来性格温和的老夫人硬是蛮横无理的把她才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抢了去,养在了身边。
难怪这三年来,赵以敬从来没有找过她,而他们无论逃到哪儿都会出事……
想起赵以安好几次在她说起赵以敬的时候,欲言又止的样子,萧氏直接红了眼眶。
她萧怡如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竟然把一个杂种当成宝贝似的养了二十多年,宠了二十多年。
赵令武、老婆子、赵以敬、邢小雅……这一家子把她玩的团团转。
末了,赵以敬和邢小雅还踩着她收获了一堆好名声。
狠,真狠!
她来的时候有多激动,这会儿就有多恨。
萧氏伸手摸了摸眼角,低头一看,一手的鲜血。
她猛的抬头看向赵以敬两人,睚眦欲裂。
“贱人,我要杀了你们——”
她尖叫着向赵以敬两人飞去,不复往日的优雅。
下一刻,她径直的穿过赵以敬两人的身体。
她懵了一瞬,转身再次向两人攻去。
“以敬,我怎么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邢小雅说道。
赵以敬抬头看了看,说道:“要变天了,回去加件衣服吧。”
“好。”
一次次的徒劳无功磨灭了萧氏最后一分斗志。
她瘫坐在地上,任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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