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们这些上班族的人来说,这周六当真是十分平静而又无奈的一天。当我们加班累成一只只狗的时候,公务员考试结束的钟声悄然而至。
我闲暇上厕所的时候,从狭小的推拉窗缝里望下去,60层的高度足以让底下广场上的人看起来如同蚂蚁一般。广场原本就人少,4点15分之后,从四面八方涌入各式各样的人,如同蚂蚁群聚,排成一条长长的线,缓缓的流向地铁这个洞穴里。
我想,周麟已经考完了,不如约他出来,缓解压力,同时也能借此机会缓和他与马皇天的关系。我至始至终认为,他们一定是产生了极大的误会。
然而令我想不到的是,周麟听到马皇天会来,就非常沉静的威胁我:“有我,没有他。”而我通知马皇天的时候,他像似未卜先知那般,推脱说今晚有事情。
我只好约杨弦和沈安驿。
只是沈安驿的回答,让我有些不好理解。“一定是今晚么?我有些——算了,还是出来吧。本来就解决不了……”平静的语气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选定的餐厅是沙面公园里很有特色的,为车站西餐厅。从外面看,是一个小型“火车站”:车厢、车轮、站台信号灯,一切的火车元素俱全,加上极具欧陆风情的布置,坐在“车厢”内的餐位,那真是踏上了20世纪初的法国洲际旅游列车。
七点钟,朋友一一到来。
“封闭了两个月,今天考得怎么样啊?”杨弦大献殷勤似的,给周麟斟上满满的一杯红酒。
“别提那个破题目了,行测最后我都开始瞎编了。尤其是数量关系,真的是惨不忍睹。”周麟简直像似两个月没有说过话了一般,这个话题刚刚引出,立刻倒苦水的说起考试中的各种不幸。
“但是最后,你不都如同砍菜刀砍瓜一样顺利解决了吗?”我拿着菜单,看看应该挑选哪一种菜。“我这样天天闷坐在办公室,大脑早就已经僵化。让我去考试,想也知道得个两位数。”
“哎哎哎,别这么形容人家。我觉得像周麟如此聪明绝顶的人,肯定能进到面试。”杨弦一把搂住周麟的肩膀,那份亲密无间的样子,我真的很想到厕所吐个痛快。
周麟行云流水一般的脱开杨弦的脏手,面不改色的吐槽道:“关键是你们知道我报的这个岗位招多少人吗?还有谁跟我竞争么?”
我摇摇头。
周麟十分严肃的比出一个中指,“我报名的是税务稽查,就招那么一个。其中有一个人,你们熟悉。”
“管他谁。以你的成绩,把他干下去,绝对是不成问题呀。”杨弦竖起大拇指,“这一点我特别相信你。”
周麟叹了一声气,“如果仅仅凭借成绩,我相信我培训完之后,成绩碾压所有人不会有问题。但是这个人,我想我一定完了。”
我感到矛盾,不解的问道:“你都觉得成绩碾压所有人了,为什么你还担心。”
“这个人,是刘欣!”周麟手中握着刀叉,用力的相互摩擦着,发出噌噌的声响。
我立刻想到,刘欣就是那刘部长的儿子,瘦削的身形如同吸血鬼一般。
“我根本忘不了这个混蛋给我的屈辱。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是梦到那天的情景——他一脸无比邪恶的笑容,用一张薄薄的支票抽打我的脸。”周麟咬牙切齿,整个身子高度紧绷,以至于那刀在餐盘上刻出一条条纹路。“我不想再低人一等的做一个临时工。所以我花千万倍的精力,努力的做题。但是刘欣一定能够凭借关系,可以毫不吹灰之力的将我给狠狠的赶下去。”
“别这样消极的想,万一他连面试都得不到呢?”杨弦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真是你想都不会想到。就好比张馨予,原本以为她会把冰冰给pk下去呢,结果在戛纳电影节,穿着一件东北大棉袄出来了,还以为是谁家炕上的被子被人偷走了呢。”
好冷的一个笑话,却让周麟忍俊不禁。就连我自己都差点要哈哈的笑出声来。
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笑出声,侧过头看到身旁的沈安驿,默不作声的用刀扒拉着牛排。
“你怎么了,一直沉默着?”我问道。从开始到现在,沈安驿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置身事外的切割着牛排,但却没有一点要吃的意思,只是为了好玩解闷。
“没什么。”沈安驿沉沉的说道。
我看着他,他整个人就置身在小台灯照不到的黑暗当中,阴郁的神色放佛能传染一般,我们都从杨弦那冷笑话当中,真正进入到冰冷的世界。
沈安驿缓缓起身,不动声色的说道:“你们慢慢吃,我——有点事情。”
非常突兀的,他就低着头离开了这节颇有韵味的车厢,从车门走了出去,融入到寒冷的夜色当中。
“他这是怎么了?”周麟探着身子,小声的问道。
我完全是一头雾水,“我不知道啊。我今天下午跟他打电话,他完全是蔫蔫的声音。起初我还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现在——我不知道。”
由于沈安驿突然的离开,我们也没有心情继续吃饭。匆匆付了账,我们就去外面寻找。
沙面公园不大,我们以为他会通过天桥到达内环路。但是转了一圈,我们在在沿江一带,发现了他。
他双手搭在栏杆上,迎着寒冷的风,看着壮阔的江景。一点点的星火时闪时灭,那是他正在抽烟,慢慢吐出飘渺的青烟,立刻随风散去。地上,还有四五根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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