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中国五代末期,已经成为了中国当时最大的出海口。
留从效自节度泉州以来,采取息兵安民保土政策,大力发展生产和海运,使泉州在五代全国性的战乱中独得繁荣和发展,成为了当时南方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不逊色当时后周的都城开封。
泉州节度府,位于整个泉州城的最中心,是节度使留从效的官邸,而此时官邸内的梅园里,正坐着一老一少,中间还放着棋盘,很显然两人正在对弈。
留从效身着一件布衣端坐在石凳上,捋着自己的长须,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望去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泉州的最高长官,反而像一个长期务农的老人,对面与之对弈正是刚刚出海归来的木晗。
留从效落下一子,抬头看了看木晗笑道:“世侄,这次出海平安归来真是可喜可贺。”
木晗听完留从效的话,连忙站立起来向留从效说道:“多谢世叔,这些年来,侄儿三次成功出海都离不开世叔在背后对侄儿的大力支持,侄儿铭记于心。”说完,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鞠完躬的木晗仍不肯起身继续说道:“近日想起家父年事已高,又独自一人在老家,侄儿心里甚是不太放心,此次来是准备放弃海路,归乡赡养父亲,特意向世叔辞行的!”
留从效抬起木晗的手,点了点头道:“你父与吾乃生死之交,你现在的性子吾很是喜爱,可恨吾膝下无女!这次你既下定决心,吾虽不舍,但对隆演兄而言,可是欢喜无比啊!”
“是,世叔教训正是!以前是侄儿太过顽皮了,让世叔与父亲操碎了心,侄儿着实惭愧的很,归乡后也准备好好地赡养父亲,尽孝于父前!”木晗不得不再次躬身受教道。
天色已暗,木晗被留从效留在府中用过晚膳后,才从节度府里走了出来,直接乘上了停在府前插有“木”字旗的马车,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声道:“木一,回府。”
随着马车启动的咕咚声,木晗苦笑摇了摇头,虽说刚才在船上受大海豪情影响确定了远大的抱负是好事,但眼下的情况还是要一步一步的来,大海!自己是决定暂时停下来不跑了,一切等自己有了实力再说。
拿出怀里的家信,木晗又看了一遍,上面除了一些琐碎的家常,就是父亲提到想给自己在老家捐个县令的事情。
“这次回家先把捐官的事弄稳妥了,再说这县令的起点也够高了,在自己原来
的世界那可是堂堂的正处级国家干部,不知道多少人羡慕着咧,额,至于下一步。。先走完这一步再说吧。”木晗心里默默地想道。
北风呜咽,吹起一地的落叶,带着刺骨的寒冷萧瑟翻滚着飞向远处,在兴元府的官道上,三十余骑飞奔而来,坐在马背上的骑手一个个都缩哒着脖子,蜷着身子抵抗着这刺骨的北风。
当先一骑身着黑色厚皮紧身衣,头戴着一顶毛茸茸的皮大帽,面色黝黑,仔细一看正是被木晗称为“良叔”的木良,木良抬起手放在眼帘上向远方望了望说道:“少主,前面就是兴元府了,我们连续几天赶路,大伙都困乏得紧,进城喝一杯老酒暖和暖和吧。”
“是啊,少主,我随身带的酒早喝完了,可渴我几天了!”木晗还没说话,他身边那个光头黑胡子的格列布就急忙嚷嚷道。
“老黑,一个时辰前你不是还在向我炫耀你的酒够劲吗!”昭海尔也策马过来向格列布打趣道。
昭海尔和格列布极熟,第二次出海至君士坦丁堡,当时刚刚得到木晗重视摆脱仆人身份他第一个发现了被明码标价出售的格列布,于是立刻建议木晗买了过来当一个贴身侍卫。这个虽然格列布身为白种人却有一脸浓密的大黑胡子,久而久之就得了个老黑绰号,格列布觉得“老黑”这个叫法比较威风,也就应承了下来。
“额,额,那是水。”格列布一双棕色眼珠到处乱转,“你没听古人说过,忆苦思甜啊,我这是忆水思酒。”
队伍里传来一阵爆笑,木晗也一阵莞尔,没有理会胡乱耍文卖弄的格列布,抬手指了指前方说道:“大伙加把劲,兴元府就在眼前了,快点赶进城里,今晚就在城里歇歇脚,大伙放开好好地喝一顿驱驱寒,但裤裆可都给我系牢啦,谁要是坏了规矩,我就送他个铁饭碗到宫里去!”
众人一听爆笑的更加厉害了,一身的疲倦也似乎随着大笑恢复了过来,都一磕马腹,加快速度向兴元府奔去。
兴元府南门。
城墙之上是一排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持装上利箭的弓弩肃立于寒冷的北风之中,巨大的床弩自城垛间探出头来,粗壮的弩箭闪着寒光让人望而生畏,每隔十来个城垛便可以看见一叠叠的圆木,如果开战,城墙上的利器将收割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兴元府南门大开,士兵们正在维持着入城的秩序。
“本地人口左边持文碟通过,外地人过来右边备案。”
听到士兵的喊声,木晗举起了手向后挥了一下手,所有人都立刻飞身下马,在行囊里寻找自己的文碟起来,早在两年前木渭归乡之后,所有人就已经在兴元府的司户衙门备过案了,此时到是省了不少麻烦。
“乖乖地!这兴元府怎么这么严,就是在泉州也没这规矩啊。”一名随从骑士摸摸了头不解道。
木晗听到身后骑士的议论,心里笑了笑想道:“有什么办法谁叫这里的城主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孟贻矩,孟家三老爷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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