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最大的败笔。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敢让人知道你的存在吗?不仅是怕你被族人诛杀,更是怕族人背地指点嘲笑我‘看呐,她就是那个绯色祸害的母亲’,为此我宁愿背上克夫又克子之名,也不要让他们知道有你。”
“可是,我又舍不得杀你,你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的血脉,是我和他唯一的孩子,是我期盼了那么久的生命。你刚刚破壳而出,那样小那样小,盘在我的膝上安安静静地睡觉,呼吸轻轻浅浅,忽然就让我心软了下来。”
“从小到大你懂事又刻苦,我不许的事情你都不会做。我想你早日修出人形,你就拼命修炼,一百岁为精,四百岁化怪,你的天分那样高,比族里任何一个同龄人都要好,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我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因为你生来绯色,所以你永远都不会被族人们接纳,他们只会害怕你,只会想要杀了你。”
“四百年了,这一天终于来了。离儿,你不要恨娘亲,或许于你而言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外边的世界看看吗?你不是最向往那些热闹了吗?你说你好不容易能够离开家,为什么还要再回去呢?为什么还要继续过那不见天日的日子呢?”
她轻抚着盘在她膝上一点点睡着的小蛇,因为有竹篮的遮蔽而没有受到一点风雨侵袭的小蛇,面上似悲似喜:“离儿,忘记娘亲,忘记有关娘亲的一切,从今往后,你只是一个孤儿,一个无父无母无亲无友无依无靠的孤儿。”
离歌母亲微微抬起头,眼里忽然就含了无数恨意,她一点点扫过那些围在她四周议论纷纷,却始终不敢靠近的翡灵蛇族人,面露嘲讽。
她说:“好一群温和心善的翡灵蛇族人,你们不觉得你们如今滑稽又可笑吗!你们仁爱,却不愿意爱一条天赋异禀的小蛇;你们宽容,却容不下一个不曾犯过任何错的异族。你们容不下我的离歌,只因为她生来绯色!哪怕她明明没有给你们带来不详,你们也要将她杀之后快!”
人群听了这句话一片默然,虽然有个别心觉羞愧微微退缩的,可更多的却是想要反驳辩论对错。
但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也没有那么多的对错与否。有的不过是一个可怜母亲的心计,和一段用来混淆视听、松动一众族人神思的话。
而那个母亲也确实达到了她的目的,于是在下一秒,她忽然化出本形,低头咬起装着离歌的竹篮,疯了一般朝着人少的那个口子冲去。
因为当时众人都被离歌母亲的话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所以在离歌母亲化蛇而逃时他们竟都未能反应过来。而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离歌母亲早已经跑出了很长一段距离。
他们慌慌忙忙喊着追上去,却奈何速度不及蛇,又忌于族规不敢变成原形,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离歌母亲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因为紫愉、季流火和晖浔三个是在离歌的魂道里,所以他们没有太费力气便就赶上了疯狂前奔的离歌母亲。只是一路跟来的季流火忽然皱起眉,道了一句:“来了。”
紫愉愣了愣刚想问问什么来了,一回头便看到了离歌母亲身后有数道青影以极快的速度追来,转眼竟是快要触及其尾。
紫愉看得一阵心急,此时离歌母亲已是到了翡灵蛇族与外界的交界处,只要越过那道屏障,她就可以逃出去了,而那些追上来的青影必然会顾忌翡灵蛇族的族规而不敢轻易追出,那时或许她们就安全了。
一道青影从紫愉身侧蹿过,下一瞬便已变成一个手执长剑的男子,剑直接朝着竹篮刺去。
一旁晖浔急忙地想要去阻挡,那剑却是直接穿过晖浔刺了出去。离歌母亲眼一凛,当即将竹篮狠力朝着屏障外扔去:“带她走!”
说时迟那时快,一抹红光忽然从屏障口处闪出,朝着竹篮飞去,转瞬带着竹篮一同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最后落入紫愉眼中的,是数把长剑深深刺入离歌母亲的七寸,喷涌而出的血落在屏障上,开出了一朵朵艳丽的花。
还有离歌母亲最后的眼神,带着释怀欢喜和不舍,轻飘飘地似是落在屏障外,又似是落在了很远很远的远方。
紫愉想要走过去,想要去救起那个碧青色的蛇妖却始终走不出脚底的白光圈。
那光圈一点点扩大,一点点吞噬掉阴雨绵绵的小道,血落花开的屏罩,还有那闭上双眼失去呼吸,面上带着解脱的蛇妖,和着那蛇妖最后的那句极轻极轻的叹息一起消失掉。
这是紫愉第一次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被抹杀,一时间有些难以承受,腿一软险些就要跌倒。是季流火伸手扶住了她,在她身旁轻声道:“蛇妖一族所设的屏障,雨天最为薄弱。一般想要逃走族群都会选在这个时候。”
季流火似是还在说些什么,可紫愉却再也听不清了,她满脑子回绕着的都是离歌母亲轻叹的那句话。
那是离歌母亲生前的最后一句话。她说:“离儿,愿我的死能够换得你此后永远自由无忧。”
她说这句话时身旁有那数道青影,有闻声赶来的翡灵蛇族人,还有紫愉、季流火和晖浔三个不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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