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属下知道。”曹路一身黑衣,兴然一笑,颇有些冷面罗刹的味道。
“北镇抚司的人,除了商赜和傅城圭两人,都是些酒囊饭袋。”帘子被撩起,他精致的容貌在月下分外夺目,道:“是时候跟他们会会面,让他们知道我们早已察觉,否则商胥是不会相信的。”
“是。”
“回去吧。”他放下帘子,隐没了所有神色,才露出眼底的倦意,自言自语道:“推杯换盏,可我却是喝不了酒的。”
想起商昭,他的唇边才衔上了温柔的笑意。酒杯里换成水,这偷学的方法果然不错。深夜,一封飞鸽传书,连夜飞向了京都。
在富贵乡流连半月,他才开始办正事。也是平日的素衣常服打扮,他低调简行的绕开盯梢的探子去了洋人教堂,去拜访薄敦尼。
教堂是中西结合的,庭院占地广阔,银杏参天,古栎成荫。外围是典型的民间建筑,而里面是一座白墙西式建筑,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天主堂。
里面的教会人员也有当地的平民百姓,都穿着曹路他们欣赏不来的黑色长袍,脖子间还挂着一个叉叉样式的东西,显得不伦不类。
能修建这么大的教堂而且招收这么多当地人入会,看来这里的主教应该是用心打点了的。当地官储吃人不吐骨头,反观而来,这教会的势力不可小觑,怕是有本国的财力支持。以小见大,颜孝若就知道他没有白来。
“督主,这里面真的有我们要找的人?太后会不会记错了。”
“不会的。既然她说洋人教堂在临海,肯定不会错。”
曹路拦住一个经过的教会人员,询问道:“你们这里可有一个叫薄敦尼的人?”
“薄主教吗?他在。”
“能不能带我们去见他?”
那人眼睛一亮,突然指着他们身后,道:“薄主教不就在那嘛?!”
回头望去,那里种着一棵枝叶繁茂的百年银杏,树下有一个高挑的身影,金发碧眼,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胸前戴着金色的十字架。手腕上架着一本镶金边的书,正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颜孝若收起折扇,迎将过去,微倾身子,问候道:“在下颜孝若。”
面对熟捻的本国问候姿势,薄敦尼感到分外的舒服,会心的微笑。
“我是薄敦尼。”
☆、囹圄
夜。
京都。
萧乾步履匆忙地走进书房倾身而跪,将刚接到的飞鸽传书递给了眼前人,道:“首辅大人,临海传来的急报。”
“他已经和那个洋人见面了。”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烧毁,商胥吩咐道:“传令下去,不必再留情。我已经有法了,你直接派人将他抓捕回京。”
末了,他重重的拍了一掌桌子。
“颜孝若,这次你必须死!”
华阳宫。
钟隐怀中抱着一只飞鸽进来,道:“太后,干爹来信了。”
接过小纸卷打开,多种感情流露到商昭的脸上,所有的担心全都转变为欣慰。信里说见到了薄敦尼,即日会带他入京详谈。约有半月余,就会抵达京城。
她期待着颜孝若回来,但心里的担忧也随之加深。想起他说会尽快了结此事,那么也是否意味着他会尽快对商府动手?
那两夜,她睡的很不好。时常在梦里惊醒,醒来发现还是未央天际,灿斗零星。她披着单衣站在窗边,宫殿楼阁阻挡,无法目极。看着白愣愣微蒙的天空,了无睡意,总觉的有事要发生。果然,预谋般的噩耗如期而来。
她正在用早膳,差点将汤蛊摔在了地上。
“钟隐,你刚说什么?”
“华都督传信说,干爹被北镇抚司的人羁押回京了。”
“原因?”她不自觉的皱眉。
“说是和异邦有牵扯,临海总督也被撤职查办了。”
“谁下的命令?”
“皇帝。”
“好个挡箭牌。”她阴沉着眸子,吩咐道:“你去宣萧乾入宫。”
“是。”
半盏茶后,萧乾进宫了。
“北镇抚司指挥使萧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
“万福?”商昭大发雷霆,冷然一笑,道:“萧指挥使这般不把哀家放在眼里,还指望我能万福吗?”
“太后恕罪。”他跪匐在地上,装睁眼瞎,道:“不知微臣有何逾矩之举?”
“将颜孝若押送回京,是你下的命令吧?”商昭高坐在上,冷冷的俯视着他,直言不讳:“他可是哀家的人,你怎么敢?”
闻此,萧乾心里一咯噔,忙认罪道:“太后恕罪。那是陛下的圣旨,微臣只是听命行事。”
“小皇帝不到三岁,连字都认不全。你说是他的旨意?擅传圣旨,萧大人该当何罪?”
她都不舍的碰颜孝若分毫,他们倒好直接把人押回京都了,简直无法无天。
“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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