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勺子,盯着木桌发呆。
严兆临又逼她吃了小半碗粥才罢休。吃完开车载她去老城区。
“那边有条民俗街,挺别致的,也有些新奇玩意儿,你没准儿能喜欢。”严兆临打开音响放了首轻快的民谣,手指跟着节拍点在方向盘上,看上去心情很好。
一首民谣听完,严兆临关掉音响,冷不丁问道:“你对我什么感觉?”
林小北想了一会儿,如实回答:“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也不排斥。”
“也就是说我还有机会发展成男朋友呗?”
“……”
林小北不知道怎么答,扭头看向窗外。
严兆临心情更好了,又打开音响,跟着音乐轻轻哼。
开了快一个小时车,老城区总算到了。民俗街比林小北想象中要大,确实挺有意思,林小北买些民族风情小玩意儿,跟着他漫无目的逛着,不知不觉走到一片平房区。
“别看这边儿房子破,其实都是国家重点保护区域,一百多年历史了,你说值不值钱?”严兆临边走边给她介绍。
走到一个院子前,里面传来男人的打骂和女人的哭声,两人齐齐停住脚步。
哭声变成哀嚎,院子铁门正对着的房门忽然打开,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女从屋里冲出来,很快又一个中年男人举着竹扫帚,满院子追着少女打。
中年男人边打边骂,什么脏话都说尽了,打人也是下死手打。
林小北看不过眼,想劝两句,被严兆临拦下来。
“爹教训女儿,外人不好掺和。”
“哪有这么教训的?这是家暴!”
“你是没见过我爸揍我,比这狠多了。”
家法的滋味,严兆临十几年没尝过了,如今依然记忆犹新。
林小北没被他劝服,站在院子前不肯走:“你是男的她是女的,男的抗揍,女的娇贵,没可比性!”
少女哭得太凄惨,林小北心揪着难受,冲里面喊:“别打了!”
中年男人扭头看他们,片刻功夫,少女就冲回屋里,从里面把门给锁死了,气得他直跳脚,扔掉扫帚去爬窗户,窗户也被锁上,男人一肚子火没处发,指着铁门外的两个人一阵乱骂。
林小北还想劝,硬是被严兆临给拽走了。
“没听见她老子说么,辛辛苦苦供她上学,回回考试不及格。”
“那也不应该打人。”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劝得了这一回,劝得了一辈子?”
想想也是。林小北叹气,跟着严兆临七拐八拐,走到一家面馆。早餐吃得太少,逛这么久林小北也饿了,点了碗手拉面,拿起筷子正要吃,手机响起来,张妈咋咋呼呼的声音吵得她头疼。
“小姐,您有空过来一趟吧!少爷少奶奶原先说好的,等少奶奶出院就离婚,可少奶奶出院了,少爷又不肯离,还把少奶奶困在别墅里,不让她出去,也不让小宝见妈妈。小宝爷爷奶奶这阵儿都忙,好几天没过来了,还不知道这事儿。少奶奶手机被少爷拿去了,天天哭,哎,我真是看不过眼啊……您来劝劝少爷吧!”
林小北听她说完,气都气撑了,哪里还吃得下东西,放下筷子起身就走。严兆临跟出来,又被她撵回去。
“我哥家出了点事儿,你就别凑热闹了,我打车过去。”说着林小北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冲严兆临挥手,催他进去吃面。
跟司机报了林南家地址,林小北长长叹了口气。
她以为林南欺负方佳禾总算到头了,谁能想到还有这一出?
·
下午三点,出租车停在林南家别墅区外。
张妈给林小北开的门,林南坐在客厅抽烟,张妈憋了一肚子话不敢说,眼皮子跟抽筋似的,一个劲冲林小北使眼色。
林小北走到沙发前,看着水晶烟缸里的一堆烟头,火冒三丈:“不是要离么,怎么又不离了?”
林南指间夹着半截烟,抿了抿薄唇,冷笑着哼一声:“离了成全她跟那相好?这事儿别想了,我他妈耗不死她。”
“她有什么相好?十五岁就到咱们家,十八岁跟了你,挨你欺负这么多年,还给你生了小宝,要是有相好,早就跟你离了!”
方佳禾的为人,林小北再了解不过。在她之前,林南有过不少女朋友,在她之后,林小北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过别的女人,可林小北知道,方佳禾一定比她们都爱他。
“又是微信打听近况,又是电话嘘寒问暖,花都送家里来了,说没有奸情,老子信她就是傻逼!”林南摁灭烟头,拿起茶几上的烟盒。
林小北一把抢过烟盒扔地上,又急又气:“别人喜欢她追求她,怎么倒还成了她的错?她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嫁给你!你就当行行好,放过她成么?人家爹妈都没了,这世上没谁可以依靠,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给你糟蹋成这样,我把话撂这儿,你林南迟早有天要后悔。”
林南靠在沙发上,并着双手,手心抹了抹脸,歪着头冷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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