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城一役之后,西北的战火也就此熄灭了。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只是记忆,还环绕在当事人的心间。
茫茫荒原,苍苍大漠之中,除了时而跳出来觅食的野兽之外,就只剩下风的声音了。向上望去,一碧万顷的天空,也是静悄悄的,除了偶尔飞过的几只鹰隼之外,也是长久保持着不动声色的模样。
在这片荒凉的景色之中,一个孤独的身影,从天边走了过来。茫茫的沙海和无云的天空相交,那个身影如此突兀,仿佛就是天地的弃儿一般。
当日茅峥离开了种谔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向永乐城的方向赶了过去。经过半年来沙场的考验,茅峥早就不是当初文弱的少年了。神力加身,在万军之中冲来斗去,被鲜血沐浴过茅峥,早就成了凶神恶鬼一般的存在。当他最后赶到永乐城的时候,还是没能劝得了徐禧,城破之际一番血战,茅峥独自一人便来到了这片荒漠之中。
乱战之中,煞气盈胸;败军之时,苦痛撕心。茅峥身体之中的双重封印又被突破了一些,但这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七情入刀魂,必受七情劫之苦,而在这样无依无靠,又悲伤绝望的境地之中,愤怒来得太强烈,那原来限制茅峥修行法术的封印,反而成了保护他生命的堤坝。
那一日逃出了永乐城,茅峥被追兵撵到了一片小林子中,那时他已经是筋疲力竭,手中的钢刀再也挥舞不动了。绝望之中,愤恨之余,他脑海中一时回荡了太多的东西。在西夏追兵的笑声中,茅峥终于再次将祭刀术使了出来。
“血债血还!党项人都要死。”
追兵听到茅峥这句怀中深深恨意的话,看着他已经扭曲的面容,也是忍不住心中一惊。但随后,便都挥舞着武器要将茅峥碎尸万段。
一瞬之间,整个林子都被一股冰冷的气息所笼罩,没有一点寒风,但这股寒冷却直接渗进骨子里,仿佛把灵魂也都冻上了。
落叶飞起化为无数刀兵,枯枝断落成为森然枪矛,一片惨叫声后,整个林子只剩下茅峥一个人还站立着。
“党项人!李氏!我不甘心,我要报仇。”
二十万人惨死的场面,在茅峥的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他的心中是悲伤,也是愤怒。鬼使神差,茅峥没有返回延州,而是向着西夏腹地走了过去。
一路之上,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饭,除了走路之外,茅峥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苍茫的天地就是他的内心,但是没有任何纵横驰骋的豪情,只有风沙乱飞的,鸟兽狂奔的惨状。
“七情劫!原来这就是七情劫。原来心中被一种单一的情感充斥,却是这样的难受。报仇,我一定要报仇。”茅峥的胸膛仿佛要炸裂,他的精神也仿佛在钉板之上滚动,一闭眼就是永乐城,一张眼就望向灵州城。
不知走了多久,沙海终于走到了尽头,在三月湿润的东风吹拂下,茅峥来到了一条黄河的支流边上,痛痛快快的喝着清凉的河水。但是煞气充满的内心,却是任何清水也洗不净的。
“乞丐快滚开!你想死吗?”
就在茅峥喝完水,打算继续向灵州城赶过去的时候,一队骑兵冲了过来。茅峥见此,双手紧握袖中的兵器,随时准备和这队士兵交手。
只是这对士兵必过没有理睬茅峥,带着尘土就扬长而去。
“他们就在前边不远处,赶快追上去,前外不要让他们跑了。”那些人呼喊着。
“这些党项人又是在追谁呢?反正他们也不会干什么好事。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茅峥听到了,心中怒火有燃烧了起来,没有任何迟疑,茅峥就尾随着这队骑兵而去。
茅峥紧赶慢赶,但那里比得上骑着马的人,当他看着远方扬起的尘土,追到近前之时,那队骑兵早就和另一行人打斗了起来。很快这一行人,就都被骑兵给制服了。
“国主有令,除了车子中的人,其他的都不留活口。”在领队的军官一声令下,便是一颗颗人头落地。
茅峥看在眼里,心中的愤怒更是强烈了。
“李氏的走狗,都是这般的凶残。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茅峥说着,就跳了出来,将左手的短刀掷向了领队的军官。
那军官也是了的,听风辨位,回手一刀就把茅峥掷来的短刀击飞。
“什么人?给我过去,把他的人头带回来。”那军官看到了茅峥,挥手一指,两名骑兵就提起武器杀向了茅峥。
“那人在嘟囔什么?”领队军官见到茅峥左手托着右手,指着自己嘴里不停嚅动,他心中也是拿摸不定。
一道寒光闪过,被击飞的短刀竟然飞了回来。那军官猛地抬刀抵挡,只听“叮”的一声,然后就是“啊”的惨叫。钢刀断成两节,那军官也应声落马。
冲向茅峥的两个骑兵瞬息间就到了茅峥的跟前,就在这时茅峥猛地一低头,避开了当先劈过来的钢刀。顺手拾起了插在地上的拐杖,抡向第二名骑兵的马腿。“哄”的一下子,那名骑兵就是人仰马翻。
原来茅峥为了掩人耳目,便专门找了这根镔铁打造的拐杖,平时被布条包着和普通的拐杖无异,真要交起手来,威力也决然不小。
茅峥暗运请神术,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力大无穷。虽然是步战,也是三下五除二,就把另一个骑兵给拿下。
其他人见到军官和两名骑兵几乎瞬息间,就被茅峥击毙,人人都是大惊。但碍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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