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会走。”
有冯良泽这几句话,南钦回去总算有了撑腰的,万一冯夫人刁难起来,良泽的话总还管用。南葭看看南钦,“既这么,那你就跟着五少回去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憋在心里,知道么?”
南钦要嘱咐她的话昨晚都说过了,临走只道:“我会小心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陏园的人暂且不撤走,你一个人在这里只怕不安全。”
南葭道好,“今早寅初打过电话来,后头怎么样,再商议了才能定。”她尴尬地牵了牵嘴角,“你不要担心我。”
南钦听了也觉欣慰,南葭把她送上车,隔着窗户向她挥手,她示意她进去,放下了车门上的帘子。
良泽坐在前面,沉默了一会儿寻了个话题:“二嫂找人看过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南钦在肚子上抚抚,“不知道呢,你二哥出了事,我也没心思看这个了。不过良宴查过清宫表,他说是个女孩,还取了个名字叫淑元。”
雅言嗤之以鼻,“他说邵先生的女儿叫淑元,原来是给孩子取的么?没想到他在这上头还花了心思。”
“是啊。”惘的,“他有时候是很傻,那时在共霞路做饭,芹菜把茎都去掉了,炒了一盘叶子。我下班回去吃饭,尝了好几口才尝出是什么。还以为是新式的烧法,最近流行吃叶子呢!”
大家都笑,笑过了个个眼泪汪汪。那么鲜活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生命这样脆弱。
“那我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能查出男女来。”良泽一本正经道,“反正闷在家里不好,出去散散步,对孩子有益处。”
南钦道:“最好是个女孩,叫淑元很好听。”
良泽笑道:“是男是女都不打紧,如果是男孩子,父亲自然会给他取名字的。再不济我来,我去翻《康熙字典》,还愁没名字么?”
雅言道:“用不上你,你快些找个少奶奶,有了自己的孩子再取名吧!上次出去喝茶的那个怎么样?有头绪没有?”
他悻悻道:“不过普通朋友,想到哪里去了!”
“你二十一了,交个女朋友也应当。”雅言调侃他,“咦,那位赵小姐好像和你年纪差不多嚜,你当心点,回头联姻联到你头上来。”
良泽哼笑一声,“别开玩笑,我可没有那个福气。”
他们为了转移南钦的注意力胡吹海侃,南钦倚着车门听着,半晌问良泽,“你还回四川去么?”
良泽道:“已经在办手续了,调回楘州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父亲不让再去四川了。”
是啊,少帅的头衔总要有人来顶替。南钦别过脸叹息,只有她一个人执拗的认为良宴还活着,冯家人似乎都已经接受他的死讯了,究竟是她病态还是他们太没有人情味?良宴的一切慢慢被取代,很快他们就会忘了他吧!再回忆起来不过是心里一个小小的疤,结了痂,按上去也不会痛了,只剩微微的一点酸麻。
回到寘台,和上次果然不一样了,佣人的态度大大的改观,列着队叫她“二少奶奶”。她进门给三位太太见了礼,又去了冯大帅的书房。良宴的父亲还是淡淡的样子,只是见了她有些哽咽,让她当心身体。
她退出来,冯夫人已经在走廊里接应她了,问她累不累,“我让人重新收拾了一个房间,你不要回原来的屋子了,免得看了伤心。”
她说不必,也没要人搀扶,自己把着楼梯扶手上了二楼。
打开门看,这里是为他们回来小住准备的套间,还是以前的摆设。床头有他们放大的结婚照,良宴要笑不笑的模样真可爱得紧。她站在跟前仰头看了很久,心里明明很平静,眼泪却顺着脖子流进领口。打开柜子看,他的衣裳整整齐齐挂着,西装、衬衫、军装、还有他的长衫。南钦一套一套的抚摩,奇怪那些衣服都失了光彩,真的人死如灯灭,关于他的一切都淡了吗?
她开始整夜失眠,碍于孩子不能吃安眠药,常常睁着眼睛到天亮。睡不着,无梦可做,想像那天一样梦到他更是不可能。雅言觉得她不该老是困在房间里,就是因为白天休息得太久了,晚上才会睡不着。她拉她到花园散步,天气渐凉,可以出来看书喝早茶了。
外面烽火连天,寘台的生活还是十分安逸的。花园一角有巨大的遮阳伞,南钦习惯走累了在那里歇一歇。那天遇见了赵小姐,良宴出事后她在冯家不吃香了,寄人篱下过得很憋屈。仗打了有段时间,良宴当初只为试探,带领的不过是预备役。指挥部遭袭后楘州空军几乎倾巢而出,也是一番苦战,逐渐占了先机,把局面扭转过来。山西赵大帅高枕无忧了,赵小姐也能够直起脊梁做人了。
她请南钦坐,对她说:“我打算明天回华北去,在这里叨扰了几个月,真不好意思。”
南钦对她没有好感,出于礼貌回应她,“赵大帅和冯大帅交情匪浅,谈不上叨扰。路上小心,有空再来楘州玩啊。”
她凉凉地一笑,“要不是少帅阵亡,现在不知道是怎么样一副境况。人的命运果然前世注定,注定你们是夫妻,分都分不开。其实你怀孕不是时候,拖累了后半辈子。本来离得干干净净倒好,眼下被困住了,真是得不偿失。”
南钦有些上火了,她这是有意寻衅么?雅言眼看要发作,她拉了她一把,对赵小姐道:“我们夫妻的事,不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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