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魏菀絮有些焦躁,她耳边仿佛总能听到隐隐哭泣声似的,让她特别不踏实:“小怜,延禧宫有没有人在哭?”
小怜被她突然一问吓了一跳,仔细听了听摇了摇头:“奴才没有听到啊。”
那或许是她病重,有些错乱了。魏菀絮躺了下来,小怜在旁给她解热,问道:“主子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让庄院判再给您开些药吧?”
可算了吧!魏菀絮连忙拒绝,只现在庄信林嘱咐喝的药,她都得每日费心避过小怜偷偷倒了,要是还有的话她更头大了。小怜轻轻嘟了嘟嘴,忧心道:“可这药主子都喝了半个月了,也并未有什么好转啊。”
反倒还越来越重了,小怜心下不解。半月了?魏菀絮眼前一亮,说道:“你明日再请庄院判来一趟吧。”
她现下比半月之前庄信林来诊治时病的要更加重一些,估计明日庄信林看过之后,定要上报给弘历了。小怜点点头,说道:“主子,我去给你倒杯茶吧。”
“好,我心口燥热,要凉茶。”
“是。”
小怜出门倒茶,魏菀絮思索着她这副病怏怏的样子见到弘历,那家伙也不会再绷着脸了吧?如此一想豁然开朗,魏菀絮刚要躺下,门外却一声玻璃碎响伴着小怜的尖叫:“啊!你是谁?!来我们延禧宫干什么?!”
魏菀絮一惊,连忙披上衣服下地,推开门就忍不住吓了一跳,惊叫出声后退了两步。门外杯子碎片洒了满地,她的寝殿前正跪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呜呜哭泣着,这说明她刚刚听到的声音是真的。魏菀絮受到冷落导致延禧宫服侍的人少之又少,只有一个两个丫鬟两个太监,守夜的辛胜打了个盹就发生有人偷混进来,屁滚尿流的爬过来磕头:“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现在就把这人撵出去!”
“不……”女人突然抬起头,露出一张红肿不堪泪流满面的脸庞:“妹妹,求你救救我。”
魏菀絮倒吸一口凉气:“张常在!”
小怜和辛胜把张常在扶进屋内,魏菀絮发现她身上仍旧有大大小小的新伤,甚至一向不打脸的后宫不知是谁将她脸部都打的红肿,魏菀絮有些愤怒:“姐姐,这是谁做的?你这些时日一直都遭受这般对待吗?!”
前两天傅恒还捎来口信,说张常在近日并无麻烦,日日待在院落里鲜少有人打扰,怎么会这样?她相信傅恒不会说谎,果然张常在摇了摇头,默默垂泪:“不,这些日子倒还好。只是今日不知因为何故,娴贵妃又把我传唤到了坤宁宫去审问,说我私自倒卖宫中财物。可我……呜呜,我那宫落里连口热菜都吃不上,哪来的财物倒卖。”
张常在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哽咽,魏菀絮连忙顺着她的背安慰她,心想她们找人麻烦不过都是平白陷害寻个由头罢了。张常在声音颤抖,仿佛断了线的风筝零落:“妹妹,娴贵妃说我与别人私通在前,倒卖宫中财物为后,要……要将我处以刑舂!”
魏菀絮一惊,神色大变,刑舂是废除妃位,在施刑后押送官府或边境军营,服晒谷、舂米之劳役的酷刑!娴贵妃未免也太过狠毒了一些!魏菀絮见她面色如纸,忙握住她冰凉的手:“妹妹,你先别怕,事情还有转机。”
此条酷刑只有皇上,皇后可执行,娴贵妃现在还没有称后,哪怕要处置张常在也得等她继位以后,还是有时间的……魏菀絮看着绝望的张常在,想到如今的娴贵妃令人胆寒的残酷手段,眸色渐渐变的深沉。
☆、略施小计
第二日庄信林来复诊,果然神色变的极为难看,面对着榻上面色雪白身子明显更虚弱了几分却芳华不减的魏菀絮,庄信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尴尬的道:“贵人,实属抱歉,在下可能开错了方子,导致贵人的病情不减反重……”
他简直要羞愧的无地自容了!魏菀絮用帕子遮住脸掩着快要压抑不住的笑意,装作断断续续的咳嗽:“咳咳,无事,庄院判不必过分自责。”
年轻人就是面皮薄,要是换成太医院那几个老油条,还不知道找些什么理由胡乱攀扯呢,总之不会如此痛快承认错误就是了。只见庄信林惭愧万分的低下头,嗫嚅着说:“在下只能在开几幅方子加大药量,为贵人调理了。”
“啊......”魏莞絮闻言脸都皱在一起,不情不愿的说:“不要,好苦!”
“......贵人。”庄信林忙劝说着:“所谓良药苦口......”
“不。”魏莞絮抬手打断庄信林,一副固执的样子:“我就静养便好,那些苦口的药啊甚么的,不吃了。”
庄信林看魏莞絮这是铁了心不喝药,不禁有些着急了:“贵人,您不能不喝药啊。”
“怜儿。”魏莞絮闭上眼睛不看庄信林,纤纤玉指轻轻按了会儿太阳穴,声音有些软儒的疲倦:“请庄院判离开吧,我有些累了。”
“是。”小怜忙走过来,朝着旁边的庄信林恭恭敬敬的道:“请吧,庄院判。”
庄信林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内心犹如压了一块大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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