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na,属于来自家乡人的告别在昨晚就结束了,他们的设计师会早早地跟他们一块离开贡s和我根本不会见到他们。
在昨晚之前,我是准备着要在饥饿游戏开始那天早上早早地起床,至少要在天空变成青白色之前起床,那样我还能看着他们离开贡品大楼。现在我确实是在天空变成青白色之前醒来的,或许还要早,我拉了两层窗帘,阳光透不进来,我并不能确切知道时间。
我听见那两个设计师来的声音,听见frena起床,听见他们进入电梯。我一直呆在我的床上,把我的被子抱在怀里,竖起耳朵听着这一切。我甚至不能确定我是否听到了,贡品大楼的房间似乎隔音都不错的,可我似乎是听到了,我一直听着,直到那两层窗帘后头隐隐传来的飞机引擎发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
我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去找s。
我得找个地方去躲一躲,找个地方把自己蜷缩起来。那些噩梦和verena的话一直追着我不放,我不停地叫它们走开走开,可它们就是缠着我。
我拧开s房间的门。
门开了我才恍惚想起来我忘了敲门。
s醒着。她坐在床上,双腿曲起来放在身体前面,怀里抱着被子,她灰白的头发披散开来,打着波浪披在她的肩头。
“来,过来。”她朝我伸手。
我走向她,她把被子掀开一点,好让躺在她怀里。我搂着s,她的手在我的背上轻轻地拍打抚摸,我感觉到她亲了一下我的发顶。
“做噩梦了吗,亲爱的?”
我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说,“很可怕的噩梦。”
她没问我梦见了什么,只是抱着我,拿被子裹着我们两个,她轻轻哼着四区的歌谣,我以为她会哼那首,那首我小的时候她哄我睡觉的歌,或者是那首四区的孩子经常唱的那首柔和的儿歌。可她哼了头几个音,我就知道那都不是。她哼的是那首在四区的人会在婚礼上唱的歌,不是小孩子唱的那首祝福的歌,而是新郎和新娘一定要唱的那一首把婚姻比作远航的歌。
我伸手去摸了摸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s,你唱过这首歌吗?在婚礼上?在你的婚礼上?”
“是的。”她停顿了好久好久,才回答我。“我唱过。”
她唱到那句,“.(婚纱做的船只,礼服做的盔甲)”
我问她,“会有这样的一天吗?我也能像你一样,唱这首歌。”
她没有再唱下去,她沉默了。我以为她不会回答我了,她却又亲了一下我的头发,说:“我真的真的希望你也能穿上婚纱唱这首歌,我的。”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职业贡品学校的女孩子会代替我。
如果s知道,她会跟我说我一定会有机会唱这首歌的。而她说了“我真的真的希望”。
那么verena说的就一定是假话,除了s,没人会为我做这些事情,没人会有那么强烈的愿望要我远离饥饿游戏。我本以为是s跟凯比特的某些人,或许是大赛组织者,又或许是职位更高的人,做了交易,她要领养一个孩子,她要求那个孩子能够陪她一辈子,而我是那么幸运,能够成为那个孩子。
我想这是我唯一一次觉得,我的名字能够在那个玻璃球里头,是一件让我庆幸的事情。
verena是个坏姑娘。我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不会有人来砍我的手臂的。
我们等到天空亮起来才从床上起来,我在s房间的浴室里冲了个澡,穿了件ris会来,我不想去自己编鱼骨辫,也不想s给我编鱼骨辫。那些我无法拒绝的鱼骨辫让我想起那个绿眼睛的女贡品,我也不要s想起鱼骨辫后面不好的事情,那个女贡品可能是她的亲人,甚至可能是她的孩子。我不想让那些让人难过的事情再去伤害s。
tger也从她的房间里头出来了。她身上穿了一套海绿色的裙子,上面有模仿水纹的褶皱,她的头发也是绿色的,眼影也是。
海藻。我在心里嘀咕。
她一出现,她手上的小卡片和铅笔也出现了。
“早上好啊!”她说话的时候,阳光刚好照亮了整个客厅。在四区里,我们不叫现在这个时候叫早上,现在已经比早上要晚太多。当然,对于dffer这样的凯比特人来说,我想现在是他们的清晨。
“今天是饥饿游戏的第一天!我简直忍不住我心里的兴奋了!”
dffer至少已经做了四年的护送者,起码她花在四区贡品上的时间就有四年,年年都护送贡品们来凯比特,年年都看饥饿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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