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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顾星河有些心虚。
以后世的眼光来看,秦衍是个典型的直男,喜欢天然去雕饰的那一挂,她这会儿的装扮,可是跟素颜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默默地,顾星河往一边挪了挪,生怕自己身上的脂粉气,熏到了金尊玉贵的世子爷。
挪完之后,顾星河又去瞧秦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秦衍的眉头,好像蹙得更深了。
难道是这些距离还不够?
嗅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脂粉味,顾星河又往一边挪了挪。
直挪到贴到了轿撵上,顾星河才停下了。
这下可没地挪了,秦衍再怎么不喜欢脂粉味也只能捏着鼻子忍着了。
再说了,擦脂抹粉也不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的,实在是要面见宣平帝,不得不按品大妆啊。
她虽无封号诰命在身,但好歹是相府的嫡长女,又是秦衍未过门的世子妃,素面朝天去见宣平帝,怕不是觉得自己给相府王府两府丢人丢得还不够。
许是秦衍知道她没法再挪,漫不经心收回了目光,闭目养神,一路都没再说话。
直到临近皇城太极宫,秦衍才慢慢开口:“谁与你梳的妆?”
这闻不得脂粉味的脾气也是没谁了,沉默半晌也不忘记打破砂锅问到底。
顾星河腹诽着,答道:“老太太身边的人,说是从宫里出来的,以前在宫里伺候过贵人,最是了解宫中的规矩了。”
要不然,也不会敢当面驳了林夫人的提议,把林夫人弄得下不了台。
“了解宫中规矩?”
秦衍看了一眼顾星河,目光一寸寸上移,落在她精致的飞天鬓上。
顺着秦衍的目光,顾星河扶了扶鬓角垂下的珠缨,想起林夫人说过的话,迟疑了一会儿,道:“可有什么不妥?”
她总觉得,林夫人不是顾章则说的那种人。
刚才束发时的那一问,更是确定了她的这种想法。
想想林夫人的话,再想想宣平帝数年不上朝沉迷女色的德行,很没出息的,顾星河打了个冷颤。
——相府的人该不会是想把她送给宣平帝那糟老头子吧?!
这置秦衍的脸面于何地,他们不怕遭到秦衍的报复吗?
不对不对,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这,宣平帝一把年龄了,都能当她爹了...
顾星河脑袋里乱糟糟的,下意识地,往秦衍身边凑了凑,道:“世子,这...”
秦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饮着茶:“知道怕了?”
顾星河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何止怕,浑身的血液这会儿都是冷的。
她知道相府龙潭虎穴,稍微不慎,便会跟她娘一个下场,可她同时也觉得,她现在已经是秦衍未过门的妻子了,再等几日过了门,便会与相府没有任何瓜葛,她的存在损害不了任何人的利益,为什么一定要对她下手呢。
还冒着得罪秦衍的风险下手?
要是宣平帝真的把她要了去,这世人难以容忍的夺妻之恨,秦衍忍得了吗?
恍惚间,顾星河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本紧紧攥着衣袖的手,此时慢慢松了下来,道:“世子,有人在针对你?”
更确切地来说,是挑拨秦衍与相府、与宣平帝的关系。
她与秦衍的婚事闹得这般大,她与秦衍之间,无论出了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别提,去了一趟皇城,就被宣平帝纳为宫妃的事情了。
秦衍颔首,目光落在顾星河脸上,她眉间轻蹙,有些紧张,倒是比刚才与他疏远着距离时顺眼多了。
顾星河道:“那你知道是谁吗?”
秦家为国之栋梁,早些年也曾嚣张跋扈过,可如今,秦家儿郎大多战死,只剩下秦衍一个病秧子,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看到秦家这副惨样,也该消的差不多了。
至于这般处心积虑算计吗?
用的还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计谋。
秦衍收回了目光,垂眸看着杯子里的碧色茶水,道:“你不需要知道。”
顾星河微怔,很快又释然:“那我一会儿要见宣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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