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宫里,伏案批完一大摞奏折的皇帝,正微阖双眼,由着伺候的太监揉按酸疼的脖颈。
就有人前来秉报,长公主遣人送来了一大堆珍稀菊花。
“菊花?”
珍稀的?铺满了一整间大殿的?
什么时候,珍稀的东西变得跟大白菜一样不值钱了?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一大堆?!
皇帝难得地来了兴趣,搁旁人身上,也就罢了。
搁在生于皇室,见多了世间稀罕物件,眼界和阅历远胜一众世家勋贵当家主母的长公主身上,那所谓的“珍稀”两字,却是不掺杂丝毫水份的。
于是,皇帝兴致盎然地起身,缓步往大殿行去。
卧槽!
今儿个的太阳真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哪怕,一路行来,已经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这“震憾人心”的一幕时,皇帝依然傻眼了。
眼前,这密密麻麻,将整间大殿挤得没有落脚地的,已经不是菊花了,而是真正的花海啊!
让人恨不能立刻跑到里面打个滚,在清雅淡然的花香中入眠……
“咳!”
皇帝轻咳一声,忙不迭地将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不合实宜”的念头给掐灭,看向这片花海的目光在痴迷中,却有着淡淡的纠结和郁闷。
真想将这些菊花全部霸占下来!
然而,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
必需要分些给一众臣子,以示“君臣同乐”啊!!!
“母皇那里可送了?”
这世间,就没哪个女人不爱花的。
哪怕,这个女人曾为帝几十年,有着令天下间一众男人都必需膜拜崇敬仰望的“霸气”,也不例外。
在得到“已经送了更多的菊花,并且,绝对将太上皇寝宫前那一大片地方都铺满了,足够太上皇开一个“赏菊宴”,再随手赏赐朝臣一些”的消息后,皇帝那颗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地。
不过,即便如此,皇帝依然吩咐道:“挑一些最精致的,我带给母皇。”
“借花献佛”,莫过于此!
偏偏,不论是皇帝,抑或是侍候的宫人,都一幅司空见惯,不,不对,应该说是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
“剩下的……”说到这儿时,皇帝的嘴角也隐讳地抽搐了下,却不得不继续维持自己那幅“富贵名利皆如浮尘”的高洁姿态:“皇后那儿十盆,四妃各四盆。”
后宫高位嫔妃们都有了,皇室勋贵之家,也必需得有一到两盆吧?
然后,就得轮到重臣了吧?
……
最后,自己就只能捞那么两三盆?!
……
越盘算,就越发觉得心苦的皇帝,微微抬头,以四十五度的角度望天:“……”
皇帝这位置,真心不好做!
尤其,还是一个被赶鸭子上架的皇帝!
当初,母皇怎么就将自己生成了“长子”?再不济,长姐怎么就没生出继任“女帝”的念头?
一说起当皇帝,过那“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艰苦生活,就一个两个跑得比谁都快!
真真是一把心酸泪!
太子什么时候才能历练好?才能担负起这天下苍生的重任?
什么时候,才能像母皇那样退位?享受那种“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悠闲幸福生活?
然后,像母皇那样,想起太子的时候,就将太子唤过来逗弄取乐一番,没想起来的时候,就一巴掌将太子拍飞?
……
揽翠阁
“什么?!”
正在脑海里回放今日荣寿院里的情景,以从中找出可利用地方的傅芷卉,才刚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被这样一个惊悚的消息给砸晕了!
“四房那五人,竟然早早就赶到郊区,并同四叔他们一起回来的?这不可能!”
谁家外出游历,久不归家的孙子,回到府里后,会不立刻去拜见老夫人的?这是真正地大不孝啊!
周嬷嬷叹了口气:“说是院子很久没住人,需要彻底清理一番,于是提前一天赶了回来。”
这话,谁信呢?
连已出嫁十多年的两位小姐居住的菊园都打理的如同主人家尚在一般,纤尘不染,布置温馨,随时随刻就能入住,四房一家人居住的竹园,又岂会有所例外!
“提前一天?!”傅芷卉又是一声惊呼,素来稳操胜券,遇事处变不惊,镇定自若的心魂也为之动摇起来。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们这个消息?”
难道,向来不太管事,只知吃斋念佛的老夫人,已经察觉到了她私下里做的小动作?
不,绝对不可能!
若真如此,以老夫人在每每遇到和傅佩瑶有关的事情时,就仿佛失去理智,心更偏到天边去的性情来看,真发现了她的手脚,绝不会这样地轻描淡写。
不闹个天翻地覆,人尽皆知,都算是念及自家父母身份不同而给予的特殊照顾了!
周嬷嬷点点头,又摇摇头,在傅芷卉那仿若“择人欲嗜”的冷酷又残忍目光中,慢慢地说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
“老奴以为,此事,应当是夫人抹平了痕迹。”
傅芷卉有瞬间的怔然,眼底却慢慢地浮现茫然犹疑,忐忑不安等情绪,忍不住地喃语道:“兴许……”
除了安国公夫人,谁能在老夫人眼皮子下瞒天过海?!
可,事情,真的会这样简单吗?
若没有前世记忆,那么,傅芷卉还能如此坚信不移。
毕竟,自于氏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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