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四目相对,各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出大戏。
北狂说:“叶书良出发去何山县前,叶枫就已经派人把盈盈姑娘赎了出来,留在京城,只是没有接进家里。当时叶枫应该是想让他二人成亲,可叶书良似是私下与人协商妥当,此事暂且作罢。他托人四处物色家世合适的公子,替盈盈姑娘说亲,只当作是自己远房的妹妹,待字闺中。可在他外派何山县期间,盈盈认识了陆家公子,不慎出了意外。陆仲深此人满舌生花,又薄情寡义,招惹她之后,又弃之不顾。如今以死相逼,反将叶书良弄得骑虎难下。”
“为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
林行远:“为什么叶郎中骑虎难下?”
方拭非:“为什么你连这个都知道?”
北狂只是道:“言尽于此。剩下的自己查。告辞。”
他如来时般神秘,迅速便离开了。
“告辞……”方拭非后知后觉道,“告辞?告什么辞?他告辞了我呢?这事告诉我有什么用?我能管吗?大理寺的人不会要杀了我吧?我能怎么办?”
林行远瞎说道:“不然你再把陆仲深转送给叶书良?”
方拭非:“你怎么不说把我送给叶书良呢?”
林行远:“你就是想,人家也不要啊。”
方拭非推了他一把。
第86章
方拭非在外边打听了一圈, 跑回家大声道:“我知道陆仲深是谁了!”
林行远还在砸他的豆子, 抬头道:“谁?”
方拭非掏出那封帖子, 拍在桌上, 选了个名字指着说:“他!”
林行远一看官职便道:“那年纪不小了吧,盈盈姑娘看上他什么?”
方拭非:“不, 是他儿子。京城一纨绔子弟。自诩fēng_liú才子嘛, 对待女人总是花言巧语的。后边追着跑的桃花情债能有一堆多。估计是盈盈姑娘刚来京城,对这人不了解,被他嘴里说的海誓山盟给迷了眼。对方又真拿她当一青楼名妓对待,骗完就逃了。哪晓得, 光留下一笔烂账。”
她叹了口气,坐到桌边,为叶书良觉得可惜:“唉,都没有心情吃饭了呢。”
林行远:“你除了吃还会什么?”
方拭非:“惹事。”
林行远语塞。埋头继续往石臼里丢了一把豆,说:“我是想不明白,那谁,北疯子把这事告诉你做什么?再怎样也是叶郎中的家事,还是家丑, 你总不能插手多管。”
方拭非:“那王尚书会让叶郎中请托,叫大理寺帮忙查这上面几位官员,你又觉得是为什么?”
“户部左右就是进账出账。”林行远说, “缺钱呗。”
方拭非说:“是呀,户部缺钱。尤其是快到每年春冬之际,军饷、粮衣, 处处吃紧。我朝这两年实在是风不调雨也不顺,国库空虚,样样举措皆受滞阻。如今拉一个是一个,是一个赚一个。可户部不能左右树敌,得将此事交由御史台与大理寺配合才行,但要是做得太明显,又成了拉帮结派。为官之道,多不容易啊。”
方拭非说:“这名单写得不尽详实,王尚书也不便将意图直接暴露。虽说我还不确定,他是想从哪块下手,但经我探查,有那么些许联系。”
她按着名字道:“我来考考你,如今朝廷上下,最容易赚钱的是什么官?”
林行远这个还是知道的:“两淮盐铁使,各道转运使。”
“不错!”方拭非打了个响指,“今三殿下兼任京畿水陆转运使。陆仲深的父亲——陆明此人,是三殿下心腹。转运使管粮食运输,与运河相关。运河既然不能直接插手,或许王尚书是在为此事做准备呢。”
林行远嘁声:“你想得也太远了吧。就是念叨着水运,所以什么都往水运上扯。”
方拭非:“说不定呢?”
“那盈盈姑娘……”林行远无奈摇头说,“她就是一青楼名妓而已,即便来历成谜,你将她跟天下水运连在一起,夸张了吧?”
方拭非:“我不断言她是谁。叶少卿想让叶郎中娶她是真的吧?非要给她名分,也是真的吧?她肯定不是普通的青楼名妓,与叶少卿牵连甚多。私情、血缘、恩怨,又或者是什么胁迫关系,迫使他如此而为。但这不重要。”
林行远:“所以北疯子是想……替叶郎中摆脱父命,来拉拢他?北狂究竟是谁的人?”
“反了,你反了。”方拭非说,“北狂他就是三殿下的人。三殿下应该是你这样想的。”
“嗯……”方拭非顺着想道,“叶郎中要是不娶盈盈姑娘,难免会与他父亲反目。且盈盈要是嫁给了陆仲深,届时陆氏被查,她必受牵连。加之户部如今意愿,叶少卿若是要与王尚书做对,可能会对陆氏有所偏帮。如此一来,三殿下帮助叶郎中取消婚约,一面可以卖他自己的恩情,一面又可以推得叶枫替自己做事,保全下属。多好?可北狂既然来找我,说明他不想。”
林行远:“所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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