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音短叹的,都是对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的唏嘘。
她闭了闭眼睛,睁开后把话说完:“……我就是有点难受。”
柯礼一向话术漂亮,能轻轻松松权衡各方矛盾,但现在,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因为这话太叫人心酸。
离电梯口不足三米的地方,唐其琛站在门后边,明里暗里的眼神里,读不出情绪的进度条。他没披外套,羊绒衫打个底看着单薄,背脊明明是挺直的,这一刻,却摇摇欲坠,跟胃疾又复发似的,站不太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来看看,昨天800条留言里750个骂唐总的今天有没有到齐,我再数数,剩下的那50个喜欢唐总的有没有叛徒……
第11章 人无再少年(4)
人无再少年(4)
柯礼转身看到唐其琛的时候,心里咯噔一跳。
唐其琛伸手抓了把门栏,但门栏离他还是有点距离的,抓了个空,脚步晃了几晃。
柯礼小跑过来赶紧搀了他一把,“唐总,您有事没事?”
他要打电话给老陈,被唐其琛给按住,“没事。”
柯礼欲言又止,又听他说:“你陪陈飒出去吃饭,让老余不必过来了。我在家休息一会,吃完饭,你再来一趟。”
这时的陈飒从屋里走出来,手腕上挎着包,弯腰换鞋说:“柯礼留下,饭不吃了,具体问题我晚上整理邮件发给你,随时沟通。”
她说话做事就是这样,爽利果断,基本上这种话也就是客气告之,同不同意仍是她自己说了算。陈飒走前,看了眼唐其琛,说:“医学挺发达的,换胃这种新闻听说得还是很少啊。”
柯礼都听笑了,“改天问问老陈。”
两句玩笑话收场,他们之间共同打江山的情分是结结实实的,谁也不必将就讨好谁。唐其琛这会子看起来也还好,直着背,神情舒卷,柯礼稍稍放了心。陈飒走,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屋子里。没想到门一关,唐其琛力气失了大半,直接给倒在了沙发上。
体格在那儿摆着,动静真不小,柯礼也吓着了,“诶!唐总!”
唐其琛一手捂着胃,头往沙发垫里埋了埋,另只手冲他摆了摆。缓过这波痛感,唐其琛气有点喘,抬起头说:“给老陈去电话,你问问他开的什么药?”
语气乍一听如常,但怒意薄薄。柯礼明白,唐其琛的心情是极低的。他没作声,就从衣柜里搬了条厚点的毯子出来递给唐其琛。冬天过了五点,天色就沉得快。光线已经淡了,但柯礼不太敢去开灯。唐其琛眯了片刻,闭着眼睛看着像是睡着。
又等了会,柯礼才起身调亮一盏小灯,然后坐在单座沙发上看起了书。
一目十行,心没静。把今儿的场景一串联,就跟通了电的灯泡似的,照得他没法儿集中注意力。再看一眼自己的老板,男人浅眠,发丝也微乱,少了示人时的矜贵体面,多了分红尘地气。就那么一小时前,和温以宁的聊天内容想必也都被他听见了。
温以宁说自己只是有点难受,柯礼懂。这话听着脆弱,但外柔内刚,是一份坦坦荡荡的表态。人都是这样,把话说得毫无破绽的,那叫粉饰太平。好的坏的都不藏掩的,才叫真洒脱。
当年,柯礼是了解个大概的。
不拿年龄说事儿,不管是三十四岁,还是二十四岁,唐其琛一直是温淡的性子,在他身上就折腾不出轰烈的感情。但他觉得合适的,便柔绵细密地对你好。
用傅西平的话来说,唐其琛哪儿都行,就一点,太长情。
唐其琛毕业回国后,唐家那阵也是暗流涌动,内忧外患分外敏感。唐老爷子没让唐其琛趟这趟浑水,而是安排他去了体制内的的企业锻炼。
一走六年。
从青涩到成熟,从成熟到运筹帷幄,一个男人最该努力的年月,他完成得漂漂亮亮。
也是这六年,他把当时年纪尚轻,青涩稚嫩的迎晨,带到能力足够独当一面。迎晨是个好姑娘,唐其琛是动过心的。但感情这种事谁能说清,迎晨也是个坦荡的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说玩儿暧昧,吊着你,享受这份追捧。
她有一句挺经典的话,是对唐其琛说的:“人这一生几十年,说长不长,还没准儿会碰见意外,那就挺短的。这个阶段,有什么人进入你的生命,是老天爷有的安排。但进入生命后,能成为什么角色,是我说的算。我感谢你,因为你教会我很多,你让我成长为更好的人。但再有点别的什么,真的,不会有的。”
唐其琛当时都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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