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陆沅君不置可否,往身后瞧了一眼,自己闺房里的东西被一样样的搬了出来,足足好几口大箱子。
“先在小公馆安顿下来。”
封西云揽着沅君的肩头,成亲以后可不能住在老丈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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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公馆里避了一天,陆沅君实在忍不住,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不敢去学校呢?
封西云早上出发去了城外驻军的地方,小公馆里只剩了陆沅君自己。
随手扯过了衣服,让管家备了车,陆沅君特意带上了自己没有子弹的枪。如果有人浑水摸鱼想要威胁自己,还能拿出来吓唬吓唬人。
冀北大学的学生,大半都罢了课,或扯着横幅在市政楼前静坐,或绕着运城的大街小巷转悠。
等到陆沅君进了自己的大教室里,反而没有几个人。
零星坐了一半的样子,在她进门以后,竟然没有一个站起来说先生早的。学生们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尽是疑问和不解。
“先生,你为什么要嫁给封西云呢?”
陆先生明明是一个善于发现社会问题,在教室里骂的人啊。
眼下东洋的舰队停在毫州湾,韩司令不晓得跑到了什么地方去,国门没有人守,东洋人随时可以轻轻松松的吞一省的国土,轻而易举,易如反掌。
这时候,陆先生应该做的不是和封少帅成亲,而是劝距离毫州湾最近的封西云代替韩司令去守国门啊。
怎么反而过起了红袖添香,卿卿我我的日子,可有把万万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谁不知道东洋人在高句丽做下的畜生事迹,难道就不怕自己的同胞也面临同样的境遇吗?
两年的时间里,冀北大学的学生们,万万没有想到,陆先生会是这样的人。
此刻还坐在教室里的,有李勋来的妹妹,也有黄汀鹭。他们是没有跟别人一起扯着横幅去骂封西云鼠辈,卖国,可这会儿心里头也是积聚了万千的疑问。
“先生,你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时候嫁给封西云呢?”
陆沅君备好课的本子放在了桌上,最近陆沅君的课讲的是从钱庄的没落,看三百年的晋商下坡。
不过站在讲台上环顾一周,恐怕也没人想听什么晋商走西口了。
“难不成是婚约?”
黄汀鹭从座位上站起来,眉头紧锁。
“先生,那都是父辈定下的东西,我们可是独立的人啊!”
新式的男女青年,毁了父母定下婚约的人数不胜数。
陆先生是个敢在手里拿枪的人,能和吴校长面对面吵架不落下风,为什么连婚约都没有胆量毁呢?
黄汀鹭脸上满是失望,失望到陆先生成亲那天,他把写给先生的情书都烧了。
要不是想当面跟陆沅君问问清楚,他或许这会儿已经上了山,在父亲的膝下做一个青灯古佛,一心脱离红尘的沙弥了。
陆沅君看了看黄汀鹭,又将目光在教室里环绕了一周,苦笑一声,重新把放在桌上备课的本子拿了起来。
“今日我们讲晋商的没落,和往常一样,在讲枯燥的社会问题之前,我们先说一个故事。”
陆沅君上课一向如此,从小处入手,一点点的往深里剖析。
明知底下的学生们不愿听,可她还是继续讲了。
走西口的路本就凶险,能在口外归化城立足的晋商却数不胜数。南有胡雪岩,北有大盛魁,晋商的买卖沿着草原的路,一直做到了远东。
可恰克图的路不好走了,多少晋商栽了跟头。
有一户人家姓赵,本来富裕繁盛的人家,只剩了少东家一个人。家里在恰克图的产业,还出了问题。
少东家得亲自去恰克图走一趟,几乎可以注定,是一条九死一生,回不来的路。
临走之前,少东家要娶妻洞房,给家里留一条血脉。任谁都知道,嫁过去就是做寡妇,但他的未婚妻还是嫁了过来。
故事的结局并不美好,少东家甚至都没有到恰克图,半路在杀虎口就遇了贼人。买卖坏了以后,赵家的钱庄也无法继续经营了。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户晋商就此没落。
故事说完,陆沅君拿起粉笔,往黑板的地方走了过去。笔尖刚刚戳在黑板上,字还没有写,黄汀鹭便又一次打断了她。
“我知道先生接下来要讲什么!无非就是商业活动受外力影响,不和平的邦交情况下,商人很难有回天之力。”
陆沅君捏着粉笔,没有转身,准备继续写。
黄汀鹭见陆沅君站在原地不动,声音比刚才还大。
“又或者是,钱庄不能靠买卖来支撑,对比新式银行与旧式钱庄的区别!”
陆沅君放下了手,转过身来,对上了黄汀鹭一张愤懑的脸。
“这些我们都能猜到!”
学生们和黄汀鹭想的一样,他们想知道的是,陆沅君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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