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把握得妙绝巅峰,将王氏,由余氏的反应也一一算在内。真是可怕的是,自己一路上车马行程全部随意而定,今日夜间到达关外也是不得已为之。可孟贲却连这个也算计到了!真是可怖啊!
其实,车英是自己想多了,孟贲也是临时传音过去吩咐寄生种去这样做的。纯属是一时起意,跟城上秦卒较真,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敢射杀自家袍泽。
城上传来守城令的打骂声,紧接着,弓弦拉动的声音越来越频繁。身旁的甲士越来越少,中箭的甲士越来越多,可是依然不紧不慢的向前移动着。任由对方将自己当成活靶子。
车英看得毛骨悚然,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
嗖!一根箭矢就贴着裤裆擦了过去。
“吱嘎吱嘎...”庸关大闸开启了三分之一,从里面出来的不是欢迎的队伍,而是挥动着斩马剑的骑士。
挥动军旗的甲士被射中面门,停止了叫喊,军旗也滑落在地。车英刚准备举手示意,就感觉后心一丝冰凉。
一支箭矢穿透了他的胸膛,同时也刺穿了心脏。那箭矢的一端正握在一名平西军甲士手中,冷冷地看着正在逝去的车英,然后转身继续推动囚车。
四个囚车里的犯人,只有在最后面的子岸幸运的没有受到伤害。
关内数百秦卒骑兵将这五十名平西军甲士斩杀后,从关内又涌出一批人开始清理战场,子岸也被推进了关内。车英连同其余甲士都被砍下脑袋,成为了功勋的一部分。
车英睁大的眼睛,似乎在讲述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孟贲拉过许锦儿,强行与对方合为一体,眼中冒着令人惊悚的疯狂,身下的动作也越发狂暴。
庸关外,燕骠正瞪着一只独眼,平静地看着袍泽惨死的场面。手中留影石正在发着淡淡的光泽。似乎光泽引起了正在打扫战场的人注意,几个人窃窃私语,头转向了燕骠的方向。
燕骠快速收回留影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几个人快速跑过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相顾无言就往回走。
夜色将一切罪恶掩埋,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却无法向人诉说这一幕。背叛,谎言,残忍,冷酷,在这片土地上依次上演。
第二天,庸关照常开放,一切仿佛都没有经历过一般。守关士卒没有注意到,有一列大约二十人的小队伍混了进去。
这二十人都是秦地口音,长相也是老秦人的模样,守关士卒就没有多加盘问。凡是燕地口音者一律被拦在关外,短时间内不许入内。名义上是因为燕国复国,可实际上却是针对孟贲的平西军。
海量的弹劾在王氏与由余氏的推动下,如同大海波涛般涌向平西奋威将军孟贲。有心说几句公道话的公子虔也被这股巨浪吓了回去。
有建议临阵换将,有建议阵前杀将。整个朝堂纷纷攘攘,竟没有一人为孟贲辩解,没有一人认为其无罪的。
罪大恶极,残暴好杀!这是士大夫给孟贲贴上的标签。
非老秦人不得为将,不得任大夫!
孟贲的出现就犹如一头饿狼钻进了羊圈中,亮着雪白的牙齿,磨动着爪子。被侵犯了利益的老秦人抓住机会就打算弄死这头饿狼。
愚蠢的人没有想到羊圈一旦被主人打开了口子,又且是只能钻进一头狼来吃羊的?以后也会有一群群衣冠楚楚的的狼来敲门,那时候大家会坐在一起商量到底先吃哪只羊。羊圈里有的羊也会慢慢变成狼,无法适应的羊最终还是会被吃掉。
有一些富有远见的老秦人默然不语,静静看着朝堂纷争。若是换一个人,也许还会有人说两句。可惜,孟贲崛起太快,手段太狠,这样的狼还是尽早除掉的好。
公子虔私下找到秦王,却被赶了回来。秦王赢连显然有些棘手,也有些后悔不该将事情做得太明显,逼得孟贲这条恶犬失去控制。现在赢连最担心的还是远在沮阳的三万秦卒,那三万算得上是老秦新生力量的精华所在,万万不能有事。
孟贲将三万秦卒掌握在手里,就有了与秦都谈判的本钱。这令一向自大的赢连颇为恼怒,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这几天朝堂上的声音乱成一团,赢连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安抚为上。否则,狗急跳墙之下,太史腾等人就危险了。燕逆离着谷郡颇近,孟贲一怒之下带兵投奔,只怕谷郡也不复秦国所有。
秦国到时候成为诸侯笑柄也是可以预料的,所谓的千金买马骨,也必将成为自己一生的污点。好强的赢连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王氏和由余氏的逼迫让其也有了逆反心理。如今孟贲的事情拖延了近八天,终于要在大朝会解决了。
“朝会开始...诸卿上奏...”黑伯中气十足地声音回荡在秦殿内。
预想中的熙熙嚷嚷没有出现,倒让秦王赢连有些意外。所有公卿都没有开口,老丞相百里奚闭目养神,异样的安静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这些日子公卿上奏甚多,如今却闭口不言。奇!”赢连端坐在椅子上,微微眯缝着眼睛,神态漠然,随手一指,接着说道:“大宗正,你说说吧。奏本里面也有你的名字,有什么意见不妨说说。”
“呃...这个...这个”大宗正赢凡左右为难,一会儿看看赢连,一会儿看看左司马王陵。大宗正的主要职责是“掌纠合宗室外族属而训之以德行、道艺接受其词论而纠正其违失,有罪即先劾奏皇帝,法例不能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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