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礼物献上了。
敬亲王妃倏得笑了出来,同太后说:“先前那混小子说要去接明月,我不许,谁知道人还是偷跑了过去。”
顾允之原本松松散散地站着,闻言俊脸一黑,“没有,我就是无聊瞎晃到那里去的。”
众人闻言皆是一笑,从南天门到慈明宫可是要不小的距离,要怎么瞎晃才能够晃到那里去。
顾允之瞥了姜明月一眼,见人安安静静地站着,半分波动也没有,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后年纪大了,眼神有些不济,对姜明月招招手,“过来让我瞧瞧。”
李氏冲着姜明月点点头,姜明月站出来府福了身子,“定远侯之女姜明月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身体康泰,万事遂意。”
她年纪小,却已生得妍艳,目光却是清冷沉稳,倒是不显轻佻。
太后半倚在软枕上,喝了一口茶放了下后,只看着人并不说话,目光沉沉面无表情。若是个胆小的,只怕被吓坏了。
可姜明月仍旧笔直地站着,脸上的笑意,都不曾消减半分,单凭着这一点,就要越过多少名门贵女去。
可这却断断不够的!
屋子里的气氛冷了下来,杜贵妃坐在一边摸着手上戴的赤金手链,低头勾了勾唇角。
顾允之有些不耐烦,示意自己的皇祖母不要吓到人。
太后心里骂了人一句,最终还是笑了出来,拉过人的手,“是个好孩子,在家里可曾学过些什么。”
“先生只教过一些书文。”姜明月回话。
太后的嘴角下沉了些,却依旧是笑的,“还没学些女红之类的。”
“曾学过,不过臣女过于愚笨,绣出来的也不成样子,也就不打算学了。”姜明月回答的坦然。
“还是要学些,姑娘家会女红总归是一件好事。”太后从手腕上退下一对冰种玉镯来,套在人的手上。
小姑娘的手腕纤细,显得空空荡荡的,她也就给人带上,“看着是大了些,日后也能戴。”
这镯子是太后礼佛的时候常戴的,也跟着太后许多年了,知情的人心里皆是一惊讶,想着姜家的姑娘究竟是走了怎样的运气,得了人得另眼相看。
敬亲王妃倒是笑了,“太后,你这可真是偏心了,当初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可只赏了一只金簪,现在一下给了人两个。”
“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太后笑骂,“连个东西也要和孩子比。”
顾允之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也说不上来,难不成这个镯子还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不成?
在座的人心思各异,原来是敬亲王府看上了姜家的小姐。那些原本心思活泛的也都收敛了起来,太后都点头认可的婚事,就是皇上也不能轻易更改,难不成让自己娇滴滴的女儿嫁过去做妾?
李氏的脸色越发难看,正要开口的时候就看见姜明月跪了下来。
“能得太后的赏识是臣女的福份,但所赐之物,过于贵重,臣女惶恐。”姜明月觉得双腕沉重无比,只怕过了今天,自己的身上都要打上敬亲王府的字样。
李氏吓得跪了下来,搂过女儿,脸色有些发白,笑得勉强,“小女不懂事,望太后不要同她计较。”
太后“哦”了一声,淡淡地扫了人一眼,字字犹如万钧之重,“那现在可还惶恐。”
屋子里的气氛微妙起来,先前酸溜溜的人家此刻低着头,耳朵却是灵验的,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生怕错过了一出好戏。
感情太后和敬亲王妃做的还是炕头一边热的活计。她们也存了笑话的心思,得罪了这两位主,看定远侯还怎么在盛京立足。
姜明月觉得憋屈,从所未有的憋屈,她活了也有近三十年,头一次被人逼迫到这样的份上。
可偏偏她半分拒绝不了,当她额头触地谢恩时,在万千愤怒的表面依旧是淡然的微笑。
一对镯子能代表了什么,日后的她有的是办法和人划清楚界限。
太后脸上的笑意有几分的淡,“是个好孩子。”
她将人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替人介绍着:“你进宫的次数有些少,怕是不认识吧。这是皇后,这是杜贵妃。”
姜明月也没有办法行礼,只能装作腼腆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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