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胡闹嘛,让我们把田里的粮食割了,眼瞅着就丰收了!”回到家里的思光,气愤愤地向俊生讲着会见密阳府使的事情。
“那么,老爷,你割吗?”俊生试探性地问道。
“我割什么!”思光气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俊生抖了一下,然后朝思光竖起了大拇指。
思光平静了一下情绪,说道:“要是地主们把粮食都割了,肯定会造成饥荒的,会有大批的难民出现,我们得做好准备,给他们准备出食物来。”
将尚未成熟的粮食提前割掉,造成粮食减产,不光是密阳在这样做,似乎全国的地主都选择才用这样的方式来抵制国家实行土地法。到了秋天,粮食产量锐减,无数的人没有饭吃,纷纷聚到各地的府衙前闹事,国家只得开仓放粮。但依旧有大批的人得不到食物,大家纷纷选择北上,来到牧阳。因为这里需要抵抗戎族的入侵,不仅有土地闲置,税赋也很轻,而且国家每年还会往这里发放物资。不过,这也给牧阳出了个难题,他们在思考着该如何安置这些难民。
牧阳府衙的大堂里,坐着三个人,一个是牧阳府使华康,一个是镇军将军昊远,另一个则是牧阳执事芳玉。
上文书中,昊远从都城返回之时,慕白告诉了他安王之乱的真相,还请求他善待芳玉。回来之后,昊远将情况跟华康一说,二人经过商议,便不再让芳玉继续干粗活,给他在城里置办了宅院,还请他为执事。不仅如此,华康更是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敬心许配给了芳玉,二人还育有一子,取名宁东,现在已经四岁了。芳玉虽然还顶着被贬之名,但在这里,却享受着王族的待遇。
“这么多难民过来,到底该怎么安置呀?”华康不停地揉着脑门。
“凡事都有利弊,岳父大人不要老想着困难的一面。”芳玉笑道。
华康一听这话的意思,难不成芳玉有办法了,便抬头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安置难民的办法?”
芳玉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过我想到了巩固牧阳城防的办法!”
说着,芳玉起身将悬挂在墙上的牧阳地图取下,摊在桌子上,继续说道:“牧阳之北便是戎族境地,由于连年征战,北方空置出了大片的土地。如果我们在这里开垦荒地、营建城池,不但巩固了牧阳的城防,顺便也解决了难民的问题。”
听着芳玉的话,华康和昊远二人把头深深地埋在地图上,仔细地看着芳玉手指着的地方。
“你们看,这里、这里……”芳玉的手指不停地在地图上滑动,“这些地方都是交通要塞和战略重地,在这里建设城池总比设个军营要强很多吧!”
“何止强很多啊,如果真能建起城墙来守护,戎族就不会长驱直入而来,我们就不用长期处于防守的劣势了,战争的主动权就会掌握在我们手中了。”昊远说道,“只是建造城池非朝夕之事,消耗会非常大,现在税收惨淡,大王会同意吗?”
芳玉说道:“建造城池,需要的无非就三点:人力、物力、财力。人力我们有了;附近有山有水有树,物力也有了;至于财力嘛,需要奏请大王,让我们负责收取北方的赋税就可以了。”
昊远听了这话,一脸的疑惑,问道:“税赋不交国家,直接交到我们这里,那这里岂不成了国中之国了,大王会同意吗?”
“他不同意,就想办法让他同意。”芳玉说道,“光裕一死,地主派势力大挫,他们肯定不会放弃结交我们的机会。我们只需派人联系他们,多送些钱财过去,就能把他们拉拢过来;大王改革了官制,所有部门的职责大受制约,唯有五军都督府不变,说明大王还是很看重孝国的。而且孝国深谙兵道,他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重要意义,他肯定也会支持咱们的。”
芳远说完,昊远仍旧有些疑惑,华康却明朗了很多,他说道:“百余年来,我们一直受到戎族的威胁,一旦此事落成,便一改往昔局面。我们不再任由戎族随意入侵,相反却能随意入侵他们。大王如果同意,必定会被历史重记。”
“超越先祖,开创国家安宁盛世。这个虚名,大王肯定不会错过的。”芳玉笑了笑,应和道。
“我这就去派人进宫,将此事奏报大王!”华康说着,推了一下昊远,继续说道,“你也给孝国写封信吧,让他在大王面前多美言几句。”
三个人结束了商讨,出来之后,昊远把芳玉叫住,小声地问道:“你不会是想把牧阳当成你挑战王国的的大本营吧?”
芳玉故作惊讶:“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昊远哼了一声,说道:“安置难民、巩固城防,这些都是虚的。你最想得到的,是北方诸地的赋税。因为有了收税权,各地就不需要再看国王的脸色,而是需要看你的脸色了。”
芳玉笑了一下,说道:“既然将军都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你也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沦落到这里的。大王为何没有为安王平反,为何没有恢复我的爵位,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这么做了,他的王位就没有任何的名分了,他会被说成是弑父杀兄的篡位者。既然他不肯承认这一切,那我就要把他拉下来!”
听着芳玉的话,看着他坚毅的表情,昊远知道,自己不可能改变他的想法,轻声说道:“我老了,再过几年就要解甲归田,过平静的生活,不再理这世上的纷争。但是,我在任的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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