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想笑!这叫什么事儿?怎么感觉像上坟?脑子里一出现“坟”这个字,金尚紧接着就想到了爷爷坟里那只双尾乌龟,再就是吴长庆从河水里被人捞上来的情景。妈呀,金尚暗想,我这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听人说,如果一个人的想象力太丰富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得了强迫症的前兆。
靳云鹏并不说话,而是向着正南方向恭恭敬敬地跪了,点了三束檀香,又两手捧了黄表纸,举到与肩平齐,口中念念有辞:仙家玄狗,盗贼所恶;我非盗贼,灵祖保佑;一时行善,世世生金;心迷财鬼,掉头断尾;仙家玄狗,盗贼所恶……靳云鹏连念三遍,然后点燃黄表,纸灰瞬间升腾,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泥妈搞笑!金尚心想,好歹你也是正规医学院的硕士研究生嘛,怎么搞起这种事情来倒是头头是道?金尚看看远处,天空中有星星点点,但眼前除了三束檀香慢慢燃烧的三个红点,似乎什么也看不见。
靳云鹏沉默片刻,站起来,说:“走吧,我们继续前进,前面就是独头槐了,有人说那个无人村的名字就叫独头槐,也有人说是因为村里的槐树都没有头,差不多都是被雷劈掉的,唉,总之吧,什么说法都有。”
金尚对“独头槐”之类的传闻并没有多少兴趣,只是低头看看地上的香炉,问:“你这香炉放在路中间,不怕再有车辆经过,造成什么误会?万一有人开车不长眼呢?”金尚不能再说车祸之类的不祥之事,只能用“误会”来代替。
上了车,靳云鹏说:“现在正是半夜一点,谁会开车来这里?你不知道,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个断头路,我们回去的话,还得再从这里经过!”
金尚也上了车,靳云鹏起步,换档,又道:“你把后面的背包递给我!”金尚转身伸手抓过靳云鹏的双肩包,递了过去,靳云鹏从中摸出一柄短剑,说:“下车的时候,把这个带在你身上?”
“用这个防身?”金尚接了过来,沉甸甸的透着寒气的一把青铜短剑。靳云鹏说:“这是我去河南旅游,从一个村民家里买的,货真价实的战国青铜剑!而且是双剑,我请遇仙观里的师父开了光,据那老儿说,威力无边啊,只是,我还没试过是不是真跟他说得一样,现在这世道,和尚道士都讲究创收了嘛,任何人的话只能相信一部分。”
金尚颇感意外,忙问:“战国剑?这就是国家文物了?”
“文什么物啊?这样的东西,散落到民间的多了去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们手里有两件文物?那卖剑给我的河南人,本来就是一个盗墓贼,两把剑,三万块,可以啦!”
听了这话,金尚不由得认真地在黑暗中摸了摸手中的短剑。看来,有些人的爱好,还真是一桩费钱的买卖,三万块钱买这么两把剑……靳云鹏停住车,说:“过了这道岭,就是地图上那片蓝色的地段,以前有水,是个湖,现在没有水了,是个乱石滩,上一回,我到这里来过,全是一米多高的野草,据说,这村里的人,就是因为这湖里的水没有了,所以才搬走的!”
“搬哪儿去了?”
“搬哪儿的都有,村里一共三十六户人家,据说,连续十八年没有闻过婴儿哭声,换了谁,能在这地儿继续住下去?”
金尚心中暗暗否认这样的说法,却又装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问:“为什么?”
“女人生不出孩子,哪来的婴儿哭声?女人生不出孩子来,要么问题出在男人身上,要么出在风水上,风水这个问题嘛,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一旦出现异常,仁者智者都是一样的立场。”
“哎!”金尚感叹道:“早认识你几年,就好了嘛。”
靳云鹏并不理会金尚的感慨,继续说道:“有一年,一个结婚三年没动静儿的女人回娘家,也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家男人有问题,就跟当年青梅竹马的恋人重温了一把旧梦,结果,过了没多久,这女人发现,自己竟然怀上了,村里的人这才开始怀疑,村里的男人们是不是有问题?同样一块地,自家白撒种,就是不出苗儿嘛,这事儿差不多距离现在有三十年了吧?”
“复杂,太复杂!”金尚说,“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不会去医院查查?男人,还是女人,谁的问题,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是三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医学发达什么呀?大城市还说得过去,像这种穷山沟里,应该比较保守吧?尤其是在男女之间的问题上,应该……”靳云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金尚说:“快点吧,上车吧,我们就开着车在村里转一圈,没有我的命令,千万不要下车。”
金尚上了车,靳云鹏又给他一把电警棍,说:“拿好了,以防万一!”
金尚心问:“你还怀疑这村里,现在还住着活人?”
“我现在怕的不是人,而是人之外的东西。”靳云鹏缓缓地转动着方向盘,金尚大约能看清外面的路,一段环形的路,没有点点灯光没有狗吠鸡鸣,确实让人不能适应这死一般的寂静。
靳云鹏说:“要放在以前,这地方就是湖边的地界,现在没水啦,村里的房子却让野生的植物给覆盖了,天知道这些植物从哪里吸收来的水源?农村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如果是光秃秃没一点绿色吧,我们看着往往觉得荒凉,可这村中的所有房子上都长满了绿油油的爬墙虎,反倒是让我感觉心里发毛,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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