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冯尔禹的家,出了小院的门,各自上车之前,女警察说:“今天的事情,先这样吧,下一步再有需要,随时打电话打你!”
一听这话,金尚就知道女警察是说给宋老板一个人听的。然而,宋老板并没有对女警察的话做出任何反应,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像是带着微笑,并且仍然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左一眼右一眼地看着小区里的花草树木。
女警察瞪了宋楚材一眼,说:“老先生,说你哪,听见没有啊?”
我勒个去!估计已经几十年没有人敢这样和宋老板说话了吧?
梁洁瞪了瞪那双有点儿妩媚的眼睛,可能是担心这女警察揍她,最终没敢说什么。宋楚材先是露出了白中透黄的两颗门牙,然后才开始眯起眼睛微笑,说:“大妹子,放心吧,这个死人不会给你们带来多大麻烦的,我相信,他一定是死于抑郁症,对,抑郁!有钱人嘛,就爱犯这个病……”
女警察开着警车走了,梁洁也发动了汽车,又愤愤地骂道:“傻x娘们儿,什么东西……”车子抖了一下,发动机一下子熄火了,那感觉像是正在行驶中的一个突然急刹车,金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猛地往前一冲,脑袋差一点撞在玻璃上。
“干什么你?”金尚有些恼火,又问:“你疯啦?”
宋老板在后面座位上貌似也被吓了一跳,说:“人家尸骨未寒,你就在他家门口骂骂咧咧的,总归不是个好事情,你以后在这方面要注意,我不喜欢没有修养的人,恐怕连鬼也不喜欢你这样的人,你刚开始跟我,以后,要改掉张口就骂人的毛病……”
老板这是在教训这个没教养的女子,却让金尚感觉有些阴冷,说人就说人嘛,为什么要扯到鬼?为什么说鬼也不喜欢没教养的人?
金尚扭头看了梁洁一眼,突然有些兴奋,因为这女人的脸上有些不自在,应该是老板的批评触动了她的内心。这个近看并没有多大年纪的女人,其实还是有点年轻气盛。今天的所有不愉快,其实与你没有关系啊。
金尚正要提醒梁洁快快开车走人,没想到,梁洁一声尖叫,指着冯尔禹家的院子,说:“看,快看!”
停车的位置斜对着冯尔禹家的院门,驾驶员的位置与小院的门接近于一条直线。也就是说,梁洁是可以通过那道铁栅栏门看见院子里面。
梁洁说:“火,火苗啊!”
金尚仔细看看,果然感觉那院子里有点亮堂,外面天色已晚,虽然未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但太阳早就下山,远处的山峦已经看不清了,远处地势稍高一点的楼房里闪烁着温暖的光。
“你一惊一诧的,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嘛!”宋老板终于在后面说话之时,梁洁却两手紧捂着脸,嘴里急急地嘟囔着,说:“鬼,一定有鬼!吓死我啦,哎呀,哎呀!”
金尚心中更加鄙视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他推开车门,下车之后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那院子里并没有火,妈的,刚才确实看见院子里像是有火苗在跳动啊……宋老板也下了车,悄悄地走到了金尚的身边,说:“冯尔禹死因不明,他这宅子里闹点情况,也在情理之中,他可能……”
话音未落,金尚突然发现阳台落地窗后面的客厅里明晃晃红彤彤一片,像是有人开了灯,又像是有人在里面烧纸祭奠。
如此情景,金尚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有可能这就是一个人的幻觉。他不想提醒宋老板,万一老人家现在什么也没看到哪?
金尚在等,他想让宋老板先惊讶地大叫,说此刻看到了什么!如果老人家看到了异常,应该说出来吧?
然而,宋老板只是停止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金尚的身边。妈的,这老狐狸,难道他猜透了我的心思?
金尚有些着急了,落地窗后面的客厅里还是那么明晃晃红彤彤一片,说不清是灯光还是别的什么情况……金尚向前一步,双手扶住那道铁栅栏门,说:“主任,我们应该出去买点黄表纸,然后回来,在这儿烧一烧。”
没想到,宋老板却是一声冷笑,说:“我这个人,从来不相信神啊鬼啊的,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阴司报应。混到我们这个份上,哪能让一点点小事体给闹草鸡喽?”说完,又是一声冷笑,很突然的那种笑,既没有事前的铺垫,也没有完事之后的余间绕梁。
这冷笑,片刻之间让金尚看清了宋楚材的真面目。言外之意,宋老板不支持金尚的建议。妈的,老板就是老板,心肠真的不是一般的硬,冯尔禹是你的下级,鞍前马后地伺候你这么多年,连给他烧一点纸的交情都没有?
金尚回头看看宋老板,发现老人家已经转身向车门走走去了。这个背影太令金尚心寒,他越法揣摩不透这个人的心。金尚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再看那一面宽大的落地窗,客厅里已是漆黑一片,院子里一片寂静,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常。
远处有风吹过来,风声压抑而急切,又透着一股冰凉的寒气,从裤脚直直地往上钻……
回到车里,金尚实在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梁洁阴着个脸,像是刚刚掉了几滴眼泪。宋老板说:“既然你开不了车,那你就让开吧,让金尚把我送回医院去。”
老板的口气是温和的,但又是没有一丝一毫可商量的余地。梁洁像是不同意老板的意见,坐着没动,宋老板没再说什么,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说:“你在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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