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寨的山大王草上飞原也是桃花寨人,他原是长头发鬼家的长工,因为他力大无比,粗鲁中又很仗义,对主子也算忠诚,颇得长头发鬼赏识,为了利用他,长头发鬼就认草上飞做了义子。那时他不叫草上飞,叫莫桂法。
长头发鬼有个姨太太叫筱月。筱月本是个青楼女子,因她长得如花似玉,长头发鬼才用重金将她赎身,收养在府中做姨太太。她这段时间内总是骚动不安,或许跟天气炎热有关吧。她身着一袭白衣款款地从房内出来,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来,她下楼的时候,眉飞色舞,一双秋波总是左右流转,似乎在搜索着客厅内的什么东西。
山寨中的寂寞,红尘中的无奈,跟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过日子,不能爱上别人,也无法去思念别人,一副华丽的空皮囊在代替着她活着。客厅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人,筱月已习惯于买醉,过醉生梦死的生活,她拿起酒杯,一口闷地灌了一杯,她手中的酒杯晃着晃着,慢慢地放下了,眼神变得幽深起来,好像在深思熟虑些什么?又似乎在沉缅于某个梦幻?
她走出客厅,来到台阶前,谁都不会去注意到筱月眼神里的那一丝忧郁,就这样,她静静地站在房门口许久,望着院子里的满目苍翠,感受着滚滚热浪,迟迟未挪动一步,也未开口说话。她面无表情,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嘴角无意识地向上翘起,她的眼神中泄露出了她的失落与沮丧。她在怀念那青楼里的日子,作为风尘女子,无非堕落红尘,靠卖**和卖笑为生,可是她寻欢作乐,乐在其中,对于爱情,她从不去奢望,那是人间稀有珍品,与她这个沦落风尘的女子是绝缘的,她也视作烟云,对于尊严,她觉得是非常可笑的,自欺欺人的,在生活中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谓正人君子,又有几人真的有尊严的?又有几人不自私不贪婪的?对于金钱,她一刻也离不开,又视作粪土,她挥金如土,她知道女人唯一的资本就是美貌与**,在青春与美色未曾衰退时,抓住时机换取金钱与享乐。
筱月忽然想,男人与女人之间,其实就是通过脸蛋与身材、身子与生殖器来交易的。就那么几秒,筱月的心,一下子像被针戳了一样,不明显的伤痕,却痛得厉害,针针刺心,如绞了心似的。自从来到了桃花寨,这深宅大院比起怡春院来,显得格外的沉闷,再说那个长头发鬼已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寨子里的美女多得是,他想要哪个就会占有哪个,妻妾成群的他总不能给她满足,心理上与生理上得不到满足的筱月,便感到失落与骚动,她总在怀旧或寻找什么,总想得到一种补偿与满足。
忽然,筱月听到了一阵泼水声,她抬头一看,见到一个古铜色的背影。原是长头发鬼的养子莫桂法在井边冲凉。一霎时,筱月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发热,心跳在加速,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一股莫名的滋味!夏风带着热浪吹来,这暖风也久久无法抚平她那颗波动的心。
筱月原是清水一般的女子,如果不是命运不幸落入烟花青楼,她也该是清水一般的清纯的小家碧玉。她的生命正处于茫然无路之时,遇到一棵树或一堵墙便会成为她依靠的地方。此时此刻,她真希望自己是那一盆清水,浇落在那古铜色的背脊上。在青楼中,她见惯了一群拜倒在花魁娘子的石榴裙下的登徒子,腰缠万贯的浑身浊气的男人,或招蜂惹蝶的轻薄浪子,或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眼前这位带有几分野性的骠悍男人,就像是吃荤腥吃腻了吃到一碗新鲜蔬菜一样,她在这闷热的天气里吹到了一股凉风,在浑浊的空气里呼吸到了一股清新的空气,她感到心旷神怡,身心俱爽。
这天午后,筱月就像是一株藤萝一样缠上了莫桂法这棵树,这堵墙。她活脱脱一只怀春的猫,心内激起涟漪一片,一丝丝,一圈圈,向内收拢,又向外扩张,潮起潮落,澎湃汹涌。尽管莫桂法死了妻子不到半年,一开始,莫桂法还能抵挡住她的诱惑与挑逗,可是,筱月告诉了他一件惊人的秘密,少奶奶之死跟长头发鬼有关,或者说,是长头发鬼杀了少奶奶,长头发鬼在一个夜晚奸污了少奶奶周菁后,周菁觉得无脸见人,更无法面对自己的丈夫莫桂法,就投进这口井中自尽了。原来如此!莫桂法证实了筱月说的全是事实后,立马就要去杀他的义父长头发鬼,被筱月拦住了。筱月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她又说长头发鬼污辱了莫桂法的妻子,她让莫桂法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莫桂法就听从了她,随她来到了一间屋子里,占有了长头发鬼的姨太太筱月。
偷情终究是一只烫手的山芋,筱月与莫桂法怕事情败露对他们不利,也想谋取长头发鬼的财产,他们就合谋除掉那个长头发鬼。他们找来了那个李鬼,想用重金收买他,李鬼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待筱月再给他加了五根金条后,他就爽快地答应了。李鬼告诉筱月他们,长头发鬼死了,府上还煞有介事地为他出了殡,可就在筱月与莫桂法暗自庆贺并再度良宵之时,长头发鬼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原来,长头发鬼并没有死,是李鬼出卖了,李鬼将筱月与莫桂法要他杀长头发鬼的事告诉了长头发鬼。
后来的结果是莫桂花凭蛮力挣脱了家丁的追杀,他杀死了几个家丁后逃出了长头发鬼的府上,逃出了桃花寨,后来就来到牛头寨,与赛诸葛一起扯起大旗做了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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