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安宁宫里,卫风揪住一小太监的衣襟,将他用力提起,目光冷冷,语气沉沉,“你再说一次。%%%”
“回,回王爷,奴才,奴才说……”小太监被暴怒的卫风吓得害怕不已,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整个身子都在抖着,“宁,宁心公主被皇上许配给西戎皇子了,已经与西戎皇子离开京城了,不在……不在宫里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卫风将小太监提得更高。
“回王爷,皇上将公主许配给西戎皇子是在……”
“我问你的是小十六是什么时候离开京城的!”卫风大吼出声。
“回王爷!是前日巳时的时候!”小太监吓得冷汗直冒。
卫风将小太监的衣襟揪得紧紧的,手背青筋暴突,牙关紧咬,然后将其朝地上用力一扔,转身大步离开了安宁宫,一边对卫子衿道:“子衿,备马!”
卫风几乎不会这般正经地点卫子衿的名,除了在他真正发怒的时候。
卫风双手紧握成拳,眸中寒意森然,小十六怎能嫁到举目无亲的西戎!
皇帝老子的皇命又如何,他要把小十六带回来!
卫子衿那一向淡漠的脸上此时竟微微蹙起了眉,他默了默,而后沉声道:“爷,此时追回公主并非首要之事。”
“那你说此时什么事情才是首要之事!?”卫风忽地停下脚步,死死盯着卫子衿,冷冷道,“夺嫡才是首要之事?我说过,这卫家江山,我从来都不想要,若非权利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它根本就不值得我要抢,如今我连这宫中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妹妹都保不住,我还是男人还是兄长吗!?”
卫子衿亦冷冷看着卫风,直视着他盛怒的双眼,直言不讳道:“没有权利,莫说公主,便是莫爷七爷叶公子,爷你谁都保护不了,没有权利,爷你就是一堆粪土。”
卫风瞳眸大睁,倏地抬起手,掐上了卫子衿的脖子。
卫子衿毫不畏惧,只又道:“属下不过实话实说,忠言向来逆耳,属下这条命本就是爷救的,如今爷要收回,属下绝不还手。”
“卫、子、衿!”卫风掐着卫子衿的脖子,咬牙切齿。
“属下的姓名,也是爷赐的,爷大可一并收回。”哪怕被掐得难以呼吸,卫子衿依旧面不改色。
“你,你——”卫风将掐着卫子衿脖子的手收得紧紧的,而后却蓦地松开手,怒不可遏道,“我可真是给自己捡了个专和我过不去的混账!你是要气死我才畅快!”
“属下不敢。”卫子衿很恭敬,也没有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或是露出什么后怕的神色,因为他知道,卫风绝不会真的对他下手。
卫子衿跟在卫风身旁整整七年,他很清楚他这位主子心中所想,他与爷虽是主仆关系,但爷待他,从来都如兄弟一般,从不嫌弃出身低下卑微的他,甚至将卫姓赐予他,给了自出生起连名字都没有办法拥有的他一个真正的名字,真正的身份,能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站在人群中的名字与身份。
“得得得,我先东宫见一见我的好二哥,然后我就要去追小十六,其他的,我把小十六追回来再说,否则小十六若是到了西戎,一切就都来不及了。”卫风说完,怒瞪着卫子衿,“小衿衿你给我闭嘴,你别劝我也别跟我分析什么厉害关心,我心里清楚,我现在就只想要小十六回来。”
“是,爷。”卫子衿果然什么都没有再说。
卫风紧蹙的眉心却没有舒开。
卫骁身上的连心草之毒,不知发作得如何了,还有,他命人递到皇帝老子面前的物事,想必也已到了皇帝老子的书案上了。
然就在这时,忽有慌慌张张跑着的太监不当心撞到了卫风身上来,卫风推着他的肩将他扶好,很是嫌弃道:“小太监没长眼呢啊?乱跑什么瞎撞什么?”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太监赶紧给卫风请安,一脸的慌张之色,“奴才见过王爷!”
“别说些废话,本王问你跑什么呢?”
小太监狠狠咽了口唾沫,然后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还没说话便先磕头,慌乱不安道:“王爷恕罪,不是奴才乱说话,而是奴才刚刚听说,太子殿下他,他,他在御书房……房……弑君了!”
小太监说完,又咚咚地磕了几记响头。
卫风已然怔住,眉心拧紧如麻绳,眼眶大睁。
卫骁……弑君!?
城西,沈府。
长情那鹤发童颜的师父正懒洋洋不舍地从舒服的躺椅上站起身,便见有一抹浅灰色身影从高墙上掠进了这映园的小院来,速度快比鹰隼,如风一般,若非内力深厚的人,怕是根本就瞧不出这是有人来,而非一阵风。
这阵浅灰色的风还未刮进小院来,便先听得白发师父好奇道:“嗯?是什么人来找我们小馍馍了?”
师父的话音才落,那阵风便来到了长情面前。
是一名男子,身着浅灰色的衣袍,容貌普通,面上挂着笑,他似乎很爱笑,以致他双眼眼角的笑纹深深。
竟是两刻钟前在宫中御书房内弑君的官无忧!
短短两刻钟时间,他不仅能从防守重重的大内皇宫出来,甚至——安然无恙!
这般的人,何其可怕!
然如此可怕的人,此时却是笑得无害地看着长情,道:“无忧见过主上。”
白发师父也在笑,“啧啧,年轻人身手不错,与我们小馍馍有些不相上下呢?”
官无忧当即朝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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