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萤与绿草悄悄跟在方才那小姐后边,只见那小姐绕了一条又一条的游廊,愈来愈往幽静处走,且她在走了一段路后便屏退了身旁打伞打扇的婢子,只留下那名为莲儿的婢子跟着她,就好像她是要去做什么不宜让太多人知晓的事情似的。
她不在人多处呆着,反是弯弯绕绕故意避开耳目似的走进幽静深处,愈走往幽静处,她面上的神色就愈警惕,不时地四下看看,像是在提防着谁人跟踪她一样,很显然,她到这静园来根本就不是来游园的,反倒像是来和男人幽会的。
不知绕了多久,那小姐终于在一扇几乎被青绿藤蔓掩盖后的小门前停了下来,低声交代了莲儿不知什么话,再看一眼身后方向,确定没有人后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这才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的小门,走了进去。
莲儿没有跟进去,只是等在小门外边而已,不用想,她就是在为她家小姐把风,而她家小姐在里边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否则也不会选择这么个地方。
再从她那推开小门前还特意将自己头发理顺的模样看,沈流萤猜想她十有**是到里边会情郎,而且这个情郎想必不是她名正言顺的情郎,否则她也不会这般偷偷摸摸。
沈流萤不由抬手搓了搓了自己的下巴,得意地笑了,若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真是有意思了。
“绿草,来。”沈流萤压低音量,朝绿草勾了勾手指头,绿草随即将耳朵凑到她嘴边,沈流萤附在她耳畔低声交代了几句,绿草认真地点了点头,而后沈流萤便轻轻地摆摆手,催她走。
绿草在离开时还一脸不放心地对沈流萤小声道:“小姐你自己千万要当心哪。”
沈流萤点点头,又摆了摆手,绿草这才躬着腰轻手轻脚地离开,并未让那守在小门外的莲儿察觉到。
待绿草走后,沈流萤便将她身上那碍事的薄纱衣脱了下来,缠在腰间,而后将快要曳地的长裙拢起来打个结,以便自己待会儿行动,动动自己的腿脚与双手,慢慢地朝小门方向移去,末了从躲藏的地方悄悄探出头,边用帕子将自己的下半边脸遮挡住边盯着那守在小门前的莲儿瞧。
只见那莲儿杵得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忽然,有一只蝴蝶从墙头上飞下来,飞到她面前,让她不由得抬起手来将其挥开。
好机会!沈流萤唇角微勾,在此时从躲避之处朝莲儿冲去,在莲儿看见她却又还未来得及出声前用并拢如刀的左手狠狠砍上她的后颈,随即只见莲儿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看着倒在自己跟前的莲儿,沈流萤又得意地笑了笑,她的速度不够快,但对付这莲儿也足够了,况且她脸上还遮了帕子,就算这狗眼看人低的婢子瞧见她,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也辨不出她是谁,过后就算他们想查也查不到。
她若还是像前世一样独自一人她倒是无所谓打了谁砍了谁得罪了谁,但如今不一样,她有家有家人,她可不能出来一趟就给家人惹麻烦,就算她能解决,可她也不想让家人因此而困扰,那她就只能小心些行事了。
是以她只是将拢起的裙子放了下来,并未急着将遮在脸上的帕子取下收好。
沈流萤很想踹莲儿一脚,但以防把她踹醒喊叫而惊到小门里的人,沈流萤只好作罢,便只是抬手去轻轻推那小门。
只轻轻一推,那小门便缓缓打开了,竟是未上闩。
之前进来的人到底是有多急,才至于连门都忘了锁上。
这可真是合了她的意。
小门后是一个小小的院子,满院的青绿色,藤蔓花丛,树荫阳光,蝴蝶翩跹,倒是个不错的地方,不过沈流萤此时可没兴致欣赏景致,她的注意力全在院子南边的那间墙壁上爬满了绿色藤蔓的小屋上。
院子里不见方才那位小姐的身影,唯有美景与蝉鸣声,还有——
一条鹅黄色的披帛。
披帛就掉落在走向小屋的碎石小路上。
沈流萤还记得这披帛,正是方才进这院子来的那小姐的披帛。
沈流萤弯腰将地上的披帛捡起,心道:啧啧,干什么那么急连披帛掉了都不捡?
就当沈流萤捡起披帛时,她听到小屋里有声响传入耳。
那声音是女子的呻吟声,时高时低,似啼哭又似享受般的欢叫,抑或说是享受般的啼哭更为准确。
是做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女人能享受到啼哭?
沈流萤不由得又勾唇笑了,啧啧啧,这屋里的画面应该足够香艳吧。
沈流萤抓着披帛,含着得意地笑慢慢朝小屋靠近,靠得近了,不止听到女子那愈来愈高昂愈来愈绵长的呻吟声,还能清楚地听到夹杂在其中的男子的低吼声,以及身体碰撞而发出的啪啪啪声,仅是这些声音,就足以让人想象里边的画面有多活色生香。
沈流萤的脚步很轻,里边的两人又正在酣战,根本就不会察觉到屋外此时正站着一个人,他们只顾尽情翻云覆雨,就好像许久不曾欢爱过的小夫妻似的,不断地说着让沈流萤抖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情话。
“敏儿,我可真是想死你了,你还是这般勾魂,将我的魂儿都钩走了。”男子边喘着粗气边享受地感慨道。
“徐郎……我也想你……”女子娇滴滴,忽地又“啊”的吟叫一声。
徐郎……屋外的沈流萤听得想吐。
“宝贝儿,我真想一直都这样入着你,再也不分开。”
“徐郎,我也是……”
呕——沈流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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