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宁真想放声大笑,这个女人演戏演得太过了,她竟然打算把她这个伤害他人夫妻关系的首恶分子粉饰成受人胁迫又充满大爱的高尚信女。他并非不相信世上没有虔诚向善的高洁信徒,那种人都是终身侍奉上帝的修女之流,而眼前这个女人纯粹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确切说是一个靠不法收入起家的小商侩。
49终审23
他讥讽她说:“你不要再给自己脸上抹金了,你一点也不比张锋高尚,你跟张锋都是一丘之貉,你们的犯罪事实确凿不移。”
殷蔓蔓面对讥讽毫不示弱:“是的,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就在这间屋子里,除了我姐之外,又有谁敢说他是高尚之人呢?我曾经有过这样的梦想,要做一个道德高尚的人,一个人人敬仰的人。现在我不这样想了,世人都是有罪的,唯有上帝才值得人人敬仰。
我,殷蔓蔓,只是一介凡人,我做不到道德高尚,我只想做一个诚实的人。
我知道,你们认为我说张锋胁迫我,是为了给我自已开脱。你们错了,我只是说出事实真相而已。我并非想给你们诉苦,博得你们的谅解。我没有这个想法。我既然把事实真相都说出来,就已经做好准备,承担所有后果。
我知道你们会起诉我,我也希望你们起诉我,我会坦然接受你们的起诉。因为我犯下了过错,我希望接受惩罚。
如果今后某一天,你们把我起诉到法庭上,我会把今天所说的话在法庭上重复一遍。不管张锋犯下多少过错,因为他昏迷不醒,我把他的责任都承担起来。我会向法庭恳求,把他的判罚都累加到我身上。我雇佣了他,他所犯的错都由我来承担。
这个世界上,只有上帝能判定人心善恶,只有法院能判定人们该接受何种惩罚。只要是公开公正的法庭审判,不管最后判处我离境、罚金,甚至蹲监伏刑,我都会全部接受。”
殷蔓蔓的这番话又让范丽几人吃惊,她会自愿承认全部罪恶吗?瞧她坦诚的表情不象说谎。范丽平静回应说:“很难得你有这样的觉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到时候法庭会给你相应的判决。”
殷蔓蔓:“是的,我相信会得到公平公正的审判。我没有犯杀头罪,肯定不会是死刑。我又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我想我不会比常雨泽判得还重吧。”
她调侃一下常雨泽,转而直视范丽,认真说,“范姐,在常雨泽起诉我之前,我还有一个不请之愿,希望范姐能满足我这个小小愿望。”
范丽:“你说吧。”
殷蔓蔓:“夏新死后之所以阴魂不散,就是他死得不清不楚,心有怨念。我希望你们公安部门能出示一份他死因的正式报告,以便告慰他的爸妈。如果你们警方仍然认为他死得活该,你们大可以在公文上明确写出来。”
这件案子是徐安宁负责,他正在现场,她不直接问他,却请求她,她可能认为她更容易沟通吧。范丽没有明确答复:“这件案子是公安部督办的,我不熟悉,我回头再请示请示吧。”
殷蔓蔓微笑:“有劳范姐了。我犯下的过错我都敢于承认,你们警方出示一份嫌犯的死因报告该不会太难吧。”
范丽见殷蔓蔓能交待的重要信息基本交待完了,再谈下去无非是看她“道德”表演而已,就偕同徐安宁一起离开,她还要提前把被告常雨泽送回法院。
常雨泽离开的时候,看了徐虹一眼,有心喊她一起离开,终究感到心里有愧,没有张口喊她,就那么匆匆扫她一眼,起身离开。
三人回到车上,徐安宁首先安慰常雨泽:“现在那个女人已经交待罪行,你以前做错事是受人陷害,我相信徐虹不会再怨恨你,下午的官司不会太难了。
这个女人真是狡猾,别看她是主动交待罪行,其实她是避重就轻。设计破坏你们夫妻感情算不得大罪,与走私犯有经济来往就是重罪了,她故意回避这方面的罪证,就是为了逃避更大的惩罚。
范丽:“徐局长说的很对,殷蔓蔓这个女人不简单,她非常懂得取舍。她敢把这些阴谋都讲出来,就是她清楚这些阴谋也好圈套也吧不会判她多重的刑罚。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预留一手,要是她上法庭接受审判,公安部要先拿出夏华的死亡报告。这都是封卷的案子了,估计不好再出报告吧。”
徐安宁点点头:“这个案子是我以前领导授命查办的,该案首犯已死,案件已经终结,案子的侦破已经作为部里的成果写进总结报告里。要是再针对该案整什么材料出来,就等于说明该案的侦破还有瑕疵。部里谁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徐安宁经常参与部里督办的大案要案,象夏华走私案在他看来无足轻重,如果不是因为牵连到常雨泽,他差不多已经忘掉这个案子了。
范丽拿出录音笔说:“我刚才全部录下了殷蔓蔓的话,不管她以后承认还是不承认,到法庭上这都是有力证据。”
她说到这,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苦笑一下,“我现在才注意到一个细节,殷蔓蔓真是有心计,她刚才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她的手机一直挂在脖子上。一审的时候她给法庭提供的那段开枪视频,我想她就是这样拍摄的。”
后面的话不用说他们也明白,范丽给殷蔓蔓偷偷录音的时候,她也在偷偷摄录常雨泽的谈话。如果常雨泽真要起诉她,她可能会拿他的这些视频和录音做文章,至于要求公安部出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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