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仙的眼中荡漾着丝丝柔情,完全忘却了身处的环境,凑过小嘴便在云平的脸颊上印了个吻,云平大吃一惊,愕然地望着她,暗骂这小妮子怎么就这么不会挑时机,老爱在最不适宜的地方发骚。他却不知在那短短的一瞬间,绛仙的心中便似经历了千年万年,掀起了翻天覆地的波涛。
这边厢绛仙痴痴地陶醉在自己梦幻般的情绪中,云平呆呆地瞧着她,那边厢陆清风和花解语懵然不觉,还在继续着他们的谈话。
只听花解语道:“陆神医想必也知道那火云丹神异无方,小儿若是服了它,定能药到病除,完全康复,奈何妖女绛仙中途破坏,现在火云丹下落不明,小儿的身体又常有反复,故此解语只有指望陆神医妙手回春,为小儿开些良方了!”陆清风捋须沉吟,轻叹道:“那日来我府上的贵派高徒曾经详细介绍过令郎的病情,看来是从娘胎中带出的不足之症。这种状况,说是病也对,因为患者长年疲弱、气血两亏,说不是病也对,因为那根本就无法可诊、无药可治。就像一个人天生长得矮小,你说那能算病吗?纵使揠苗助长,硬逼他吃些灵芝豹胎,也可能因为虚不受补,最后得不偿失。火云丹的大名老夫亦有耳闻,那是上古异宝,也许确有延天续命的神效,但令郎服了是否就真能洗髓易经,脱胎换骨,老夫倒不敢肯定。鄙人一生行医,讲究个正直诚信,从不诳语簪妄欺瞒病患,更不治百病,硬将不能救的说成能救,因此常常令病人家属伤心,这一节,还请宫主体谅!”花解语大概早就听过无数个名医做出同样的论断,闻言尚算平静,只是有点悲从中来,凄然道:“解语明白天意难违,也知道世事不可强求,我……我只望神医看在我作为一个母亲孤苦无助的份上,就算……就算开些能让小儿活得舒心些的药也好!”陆清风矍然动容,感慨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好,花宫主,令郎的事儿就包在老夫身上了,虽然老夫不能令他像寻常江湖汉子一样习武练拳,但让他在有生之年健健康康的活着老夫自问还不难办到。日后小宫主身子旦有微恙,你就把他送到我这儿来吧。待会儿我便去挑选几味丸药,贵派出发前我让小儿陆翔送到你们船上去,那些丸药都是我多年来精心炼制的,虽然不及火云丹神妙,但令郎日日服用,当可保风寒不侵!”花解语双目泛红,感激道:“陆神医大恩大得,解语及小儿真不知何以为报!”说着裣衽施礼,躬身致谢。
陆清风赶忙扶住他,微笑道:“花宫主不必多礼!日后若能看到令郎长大成人,结婚生子,那便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顿一顿又道:“夜露湿重,容易着凉,还是请宫主先进前厅休息吧!”待两人逐渐远去,云平和绛仙才从花堆后探出头来。
“这一老一少当真奇怪,半夜三更的哪里不好说话,偏要钻到花园里来?害得我半晌不敢喘气,憋都快憋死啦!”云平抱怨道。
“哼!”绛仙一声冷笑,鄙夷地道:“这还不简单,那贱妇是怕让人听到她的秘辛,儿子是个病秧子,自己又窥觑全真教重宝,带着一帮酒囊饭袋来抓我一个弱女子,人没逮着不说,自己那边还先被绑走了一个,这些事儿说出去件件都丢人之至,以那贱妇极重脸面的个性,若不是有求于陆清风,打死她都不会说。现在迫不得已要讲出来,自然得选一个最僻静的地方,嘿嘿,只是任她千算万算也料不到,咱们俩会三更半夜的躲在这小花园里,把她的那些丑事都听得一清二楚!”说到最后,忍不住得意地咯咯娇笑起来。
云平也跟着轻笑了两声,正要说话,突然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他心下一凛,暗忖那陆清风和花解雨不会吃错了药又去而复返吧?正自疑惑间,那脚步声已到了近处停下,接着便是“啪、啪、啪”三声双掌互击的轻响。
“那小子来了!”绛仙兴奋得一声轻呼,原来她和陆翔约定的碰头信号就是击掌三下,如今陆翔如约而至,看起来寒玉珏多半已经成功得手,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打个眼色示意云平留在原地,自己随即站起身来,向陆翔轻声招呼道:“陆少爷,我在这儿呢!”陆翔看见她也是满脸喜色,赶紧快步趋前,先贼忒兮兮地四下环顾一眼,这才珍而重之地从怀中掏出一只沉香木盒递给绛仙,轻声道:“秀兰姐姐,寒玉珏就装在这里头了,我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爹爹的藏宝室里拿出来的,你千万得好生保管,另外,爹爹经常会检视他的宝物,假如你拜祭过了母亲,还请速速把寒玉珏送回来,要是让爹爹发现我偷了传家之宝,那我可得吃不了兜着走!”绛仙心下窃笑,暗忖你让你老子收拾了关老娘屁事,你小子就等着我猴年马月把寒玉珏给你送回来吧!想是这么想,脸上可不敢有丝毫流露,反而装出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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