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大皇子被贬的缘故,她虽然身为皇帝的母亲,却连太后的封号都领受不到,只不上不下的担了“夫人”的名头。
皇帝册封大礼之后,宫宴一字摆开。云曦与琼娘自坐一桌,席间倒是你来我往,进退得宜。
只不过略显尴尬的是,原本是众人庆贺对象的云曦被冷落在一边。她这个摄政王妃倒成了万众瞩目的事主,频频有夫人命妇举杯与她闲聊搭讪。
乖乖,明眼人谁看不出,这位摄政王才是今后朝廷的帝君,王妃的枕头风更是能吹到真正的帝君耳畔。
个个竟是恨不得都坐在这位摄政王妃的身旁,联络下前段日子里有些被疏远了的感情。
待宫宴后,云曦请琼娘入她府里一叙。
其实自从大哥柳将琚与公孙二情意相同后,琼娘便不自觉跟云曦疏远了关系。
如今二人见面,云曦也决口不再提柳将琚。毕竟柳将军的姻缘幸福,尽人皆知。
虽然当初征讨薄被事,公孙二假装怀孕避人耳目,为漠北楚家军督送棉衣辎重。可是最近公孙二也正式传来喜讯,怀有身孕了。
她与柳将琚在柳府外自立门户,因为公孙二婚前太过fēng_liú,招惹了无数京城贵府小姐们的芳心,如今公孙公子大喜,真是每日都有手帕至交前去嘘寒问暖,传授保胎安稳的真经。只让公孙二叫苦不迭,大呼补得太甚,将来一身的肉腻,可就不好上屋翻墙了。
琼娘倒不觉得云曦是全不在意柳大哥了。毕竟众人在一处茶宴闲谈时,若是有人不经意提及了大哥或者公孙二,云曦虽然不曾开口询问,可也会安静地在一旁听着,只是那眼里流动的是什么,便叫人看不清楚了。
而如今她特意郑重将自己叫如府中,应该也不是为了大哥吧。
云曦命人布了茶水后,命人退下,也请琼娘身后的侍女暂避。突然,她毫无预兆地双膝跪地,给琼娘磕下头来。
琼娘唬了一跳,连忙去搀扶她道:“盛荣夫人何必如此,快些起来!”
云曦却定住不起道:“琅王妃,如今我与皇上的性命,皆在摄政王之手中。我心知王妃你是个心慈和善之人,还请王妃与摄政王进言,不论是我,还是皇上皆不是心怀野心之人,今后也绝不敢与刘熙再有联系。还望摄政王无论如何,也要放过我们母子的性命。”
琼娘没想到云曦竟然是将话撩拨得这么亮堂,一时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开口道:“我如今身子发沉,也拽不动你,可你这般,岂不是让王爷身在篡权谋反的位置上?还不快些起来说话。”
云曦见琼娘言语冷峻,这才缓缓起身,一双眼里却是溢满了泪水。
琼娘心内自是叹息,她自问,若是自己身处云曦这般的处境里,应该也是这般的恐惧绝望。
她也不可能保证什么,毕竟上一世里的情状,到了今世全然发生了改变,她也不知今世其后的走向,便也只能宽慰云曦放心,表述下琅王的忠肝义胆罢了。
待得回府时,她却又接了太皇太后的懿旨,说是要亲来王府看一看她。
如今,太皇太后如今的气色越发的见好,只笑着拉住义女琼娘的手,问她腹内的孩儿闹不闹,又由着琼娘引领着看了看花园子,只笑道:“如今见你府里,真是年轻人的气息。那些楼阁的布置也透着新意,以后府里的孩子多了,可玩的地方也多。只可惜皇宫里倒是要许久听不到新生孩子啼哭声了。”
太后太后说的在理,那皇帝还小,不能开枝散叶,倒是离封后选妃的日子甚远。
琼娘只能笑着道:“太上皇如今身子康健,说不得哪一日,母后就又有孙子可抱了。”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拍拍琼娘的手,看着她的孕肚道:“哀家这不是就要有添重孙了吗?”
琼娘心知,她这也是变相认可了楚邪的身世,乃是皇上的亲儿,便是微微一笑。
这时太后又道:“太上皇的一直有个想法,只是不好跟忘山提,便只能跟你言。”
琼娘连忙道:“太后请讲。”
太后叹了口气,牵着她一同坐在暖阁的亭栏处道:“忘山顾念他养父的恩情,不肯回归刘姓,自是无人能劝动他。可是他到底是刘氏血脉,怎么可一直不认祖归宗?既然羲和姓楚,自然可以为楚家沿袭香火,而你腹中的若是个男孩儿,自当归刘姓,这才是两全之策。”
琼娘瞪大了眼,觉得这的确是那位太上皇才能想出的主意。她刚想开口推辞,太后又接着道:“我心知你定是不愿,然后归了刘姓,也依旧是你们的孩儿。但是对于天下人来说,摄政王主理国政更是名正言顺,如今他已经是被皇帝架在了那个位置上,只有奋进,不可后退……”
太后说得有些含糊其辞,可是琼娘却也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但兹事体大,绝非她一人能定,便也只能与太后言,此事需要与琅王商议。
于是接下来,母女二人再不提此事,琼娘安排人做了一桌素宴款待太后,然后便恭送太后回宫去了。
待得楚邪归来时,因为饮了不少的酒,少不得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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