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来这种地方?”见焦先生手里拎着个纸袋子,上面印的字却是洋文,陈萱并不认识。陈萱还是觉着不可思议,在陈萱看来,焦先生这样的人,当如后邻许老爷一般,叫那啥,对,君子远庖厨才是。
焦先生神色温和,“现在又不是以前,现在,男女平等,没什么非要男主外女主内的老思想了。今天是星期天,有朋友过来,我们来东市买些东西。”
陈萱笑笑,她对焦先生的话听不大懂,觉着自己还是文化有限,虽认识了几个字,可遇到像焦先生这样有学识的人,人家说的话,她在耳朵里听,一个字一个字分着听,都能听懂,合在一处就不明白了。什么“男女平等”,这个是啥意思啊?
俩人不过凑巧遇到,凭焦先生这样的新派人,对陈萱这样的旧式女子,俩人能做的,也就是因为焦先生受聘于魏家,偶尔遇到打个招呼而已。
陈萱心里记挂着草莓种子的事,略说几句,就与焦先生告辞了。
回家陈萱也没什么好法子,又从头到尾的回忆了一遍这草莓种的事。凭陈萱多年的播种经验,这草莓种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自己发种的过程,种在田里的没动静,浸在水里的也没动静。
陈萱现下,也就剩个等了。
然后,陈萱又寻个地方松松土,准备傍晚把西葫芦和甜瓜种上。
想到这都半个月了,草莓种还不发芽。
魏老太太规定的期限就要到了,陈萱担心魏老太太又要发作,得先寻套说辞把魏老太太安抚住才成。果然,魏老太太看戏回家,在屋里同闺女魏金说一回戏,歇一会儿,吃块点心,就遛达遛达的往后院来了。魏老太太在篱笆外看了一回屁动静没有的草莓园,脸就搭拉下来。
陈萱在院里吭哧吭哧的洗衣裳,魏老太太问她,“半个月了吧,还破莓子还没动静!”
陈萱已想好说辞,她搓洗衣裳的手略停一停,看向魏老太太,认真又笃定的模样就开口了,“我听说,但凡贵重的东西,都不好养。这草莓果,听银妹妹说,就是个贵的不行的东西,又是从老毛子那里过来的种子。老太太,您想,不要说东西,就是人,换个地方还有水土不服的哪。越不好养,养出来才值钱。要是平日里常见的瓜果梨桃,倒是好养,养出来却不值钱。”
魏老太太竟被陈萱这歪理哄住了,见陈萱闷头洗衣裳洗的卖力,魏老太太哼一声,只说了一句“能种得出来才好。”就转身走了。
陈萱松口气。
陈萱为这些草莓种子操的那些心,有一天晚上,做梦梦到草莓种子发不出芽,直把陈萱半夜急醒。
陈萱心里挂着这些种子,终于在二十天的时候,陈萱早上起床,给瓷碟子里浸的种子换水时,陈萱发现,那在棉布上浸着的草莓种,有一些上头竟长出了一点点的小白点。
陈萱当时的心情,竟是喜的眼眶一酸,险掉下泪来。
草莓种发了芽。
魏家人知道这事后,纵魏老太太嘴里说着,“总算没白糟了钱。”心下却也觉着,陈萱不愧是从乡下过来的,这种地啥的,还是很有一手的。
魏银亲自到陈萱屋里看了一回发芽的草莓种,问陈萱,“二嫂,这一点的白,就是芽吗?”
“对,这就是发芽了。”陈萱喜之不尽,同魏银说,“待再大些,我就把它们移到园子里去。”
这种子,发芽不易。
而且,园子里的发芽更晚些,待到一个月的时候,才慢慢的破土而出。
陈萱对这草莓,甭提多精细多上心了。
小小的草莓园不大,陈萱却是从厨下找了块不用的木板子,拿柴刀咣咣咣劈成小块,一块块的用木炭写上标号。一个草莓园,陈萱分了两组,一组是直接在地里播种的,一组是在浸水育种的。这两组,各细分了三十个小组,对于每组怎么浇水,怎么施肥啥的,陈萱都在自己的本子上细心的记录下来。好判断,这金贵物是喜水还是喜旱,喜阳还是喜阴。
陈萱待这一园子草莓,当真是极精细,每天早中晚必然要过去看一回。
陈萱这般上心,魏老太太也时不时过去瞧一眼,见一园子绿油油的果苗,心下不是不欢喜。想着,这是个贵物,若是能养好,说不得能卖不少钱,果然乡下丫头会种菜。就是前院的菜畦,陈萱也收拾的整整齐齐。孩子们也个个叮嘱了,不叫乱动这些果苗。
魏金都说,“瞧着跟看命根子一般。”
魏老太太以往对这个大闺女是千依百顺的,这回却是道,“这样金贵的果子苗,再精细些也不为过。”
魏金比着鞋样子给自家男人裁鞋面,抬头看魏老太太一眼,“妈,你还真信那乡下丫头能种出果子来啊!要是这金贵果这样好种,人人都能发财了。”
“你以为是人都有你二弟妹这种侍弄瓜果的本事的!”魏老太太现在一门心思就等着陈萱把这金贵果子种出来呐,听魏金这丧气话,甭提多不顺耳了。
魏金笑笑,咔嚓咔嚓几剪刀把鞋面裁好,“我也盼着她种出来呐,到时我得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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