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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起身收拾东西往外走,碰上回来的温少卿,“哎,这么着急去哪儿啊?”
“回家。”撂了句话就走了。
萧子渊急匆匆地回到家就进了书房,翻出很久之前他写的那副字,两副相似的字摆在一起,萧子渊只觉得命运的神奇。
千字文,当年学字的时候不知道写过多少遍,小时候不懂事,调皮捣蛋,不知道被罚抄了多少遍,本以为恨死了,此刻看来却觉得亲切。
千字文有很多版本,可他独爱文征明的行书,还特意临摹了一幅,没想到他们连这点都这么志同道合。
相同的字,相似的字体,落款和时间不同。萧子渊拿出印泥,在纸上盖了下,他的名字赫然纸上,鲜明深刻。
那一刻,萧子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从小到大他波澜不惊,无论身边的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不会在他心里留下痕迹,可是现在他的心突然间跳得很快,兵荒马乱。
萧父、萧母推门进来,萧子渊很快把印章收了起来。
萧父看着桌上,“怎么突然跑回来了?跑回来就是为了写字?”
萧子渊看着眼前的两幅字,笑着问:“您也觉得是我写的?“
萧父看了几秒钟后和萧母对视了一下,萧母低头看得认真,“乍一看像,形似,至于神嘛,七八分吧,应该是个女孩子写的吧?你的字文雅遒劲,而她的妩媚多姿,看落笔这里尤为明显。很少见到这么有神韵的字,不错,真不错。”
萧子渊低头看着那副字,弯着眉眼,静静地出神。
萧父萧母又对视一眼,无声的退出书房。萧父询问:“那个女孩子写得真有那么好?”
萧母一脸好笑,“我哪里是在夸那个女孩子,你没看见你儿子的嘴都歪到哪儿去了,他长这么大,你什么时候见他这么开心过?”
萧父笑着摇头,“真难为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哄儿子开心。”
萧母想起什么,叹了口气,“哎,这孩子从小就内敛,我倒希望能早点遇到让他外露的人。不过,那个女孩子确实写得不错。”
萧父认同地点点头,“是不错,看得出来是下过苦功夫练过的。”
萧父、萧母本以为只是一幅字,却没想到日后写这幅字的人会和他们有那么多的交集。
书房里,萧子渊却陷入了沉思。这个女孩子优秀至此,有才有貌,有时候连他都自叹不如。到底是什么让她掩盖了自己所有的亮点,如此恬静内敛,明明有锋芒毕露的资本,却清淡如此?
第二天,随忆还是去赴了约,不过时间从中午改到了晚上。
随忆在校门口上了车,随景尧在车里笑着看她,然后看着司机的方向,“你张叔叔,还记得吗?”
随忆乖巧地微笑着打招呼:“张叔叔。”
司机老张跟着随景尧几十年,为人憨厚老实,随忆记得她小时候张叔叔经常逗她玩儿。
老张边开车边从后视镜看过去,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大小姐。”
随忆笑容一滞,很快恢复常态,纠正了一下,“叫我随忆就好。”
老张笑了一笑,便专心开车。
之后车内就陷入了沉默。随忆扭头看向窗外,随景尧看着随忆的侧脸沉思。他在商海沉浮这么多年,什么没经历过,偏偏对自己的这个女儿没半点办法。父女多年来的接触就那么寥寥几次,想要聊点什么,却找不到话题,想要弥补点什么也找不到门路。
吃饭的地方是市中心一家西餐厅,装潢精致,气氛颇好,做出来的东西却不过如此。
随景尧虽然人到中年,但底子好,面容俊朗,举手投足间很有男人味,不时有单身女性看过来。
随忆一心一意地吃东西,似乎对面的随景尧并不存在。
随景尧吃了几口便没再继续,斟酌了片刻很快开口,“你弟弟……这几年一直在国外读书,今年过年会回来,你们要不要见一见?”
随忆手下的动作顿住,声音清淡,“您跟他说起过吗?”
随景尧喝了口酒,“没有,他和你林阿姨一直很亲,以前觉得他还小,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随忆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轻描淡写的回答:“不要告诉他……既然以前没说过,以后也不要说起了。您如果是为了他好,就永远不要告诉他。当年我和妈妈从随家离开的时候就从来没打算这辈子再见他,也没打算再见您。我和妈妈当年选择放弃他,就做好了要愧疚一辈子的打算,无论多艰难我们都只能忍受,因为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就像您当年做的选择一样……”随忆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随忆边说边缓缓抬头看向对面的随景尧,目光笃定安然,似乎在怪随景尧破坏了他们之间的约定,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
随景尧一震,面前这个女孩和他妈妈长得很像,眉眼之间也依稀可以看到她的影子,可是身上那股淡定从容的气质又怎么会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有的?他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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