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话的同时,她回忆起的是陈青洲告诉她的那一句:“我不杀他,就是反过来他邦陆振华杀我。”
她想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应该就像她所分析的那般。若陈青洲的存在没了价值,傅令元便可以毫无顾忌地铲除自己霸业道路上的绊脚石,一举两得的是,傅令元还可借此事对陆振华进一步地表忠心。毕竟陈家之于陆振华而言,才更加是眼中钉肉中刺。
傅令元折眉,隐约彰显出不高兴:“阮阮,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我不是想管。”阮舒摇摇头,“我不是要干预你的决定,我的立场还是没有改变,不会参与你们的利益争夺。我只是单纯地想知道,想知道你对陈青洲是否也存有杀心。”
傅令元眼睛危险地轻眯一下:“也?”
阮舒闻言愣怔,才意识过来自己无心间的言语漏洞。稳了稳,她准备将这个“也”字解释为陆振华对陈青洲的杀心。
然而没等她张嘴,傅令元率先冷笑:“他倒是坦荡,没瞒你。”
显然,他已经调查出枪击事件有陈青洲搅混水的份。阮舒倒是庆幸自己刚刚的话没机会说,否则多犯傻。仔细想想也对,连她当时都会多一份心眼怀疑,何况做为当事人的傅令元。微垂一下眼帘,她淡声:“嗯。他没瞒我。我问了,他就跟我认了。”
“他还真是拿你当他的妹妹。”
这话依稀蕴了嘲讽。
阮舒知道傅令元是针对陈青洲而非她,但她听进耳中里,还是感觉有点刺。
傅令元在这时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不要和陈青洲以及黄金荣走太近,尤其不要听他们讲太多青邦的事。”顿了顿,不知他突然哪来的念头,“我有点后悔之前放任你和他们接触了。”
阮舒颦眉,拂开他的手:“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少听你谈论三鑫集团的事。”
“不一样。”傅令元眸光是她所看不懂的深邃,眉头折得比方才要厉害,不满的意味浓重,“陈青洲太把你当他的自己人了。”
阮舒挑眉,反过来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颌,笑得嫣嫣的,半是玩笑地说:“怎么?你吃醋了?担心我被拉进他的阵营里?”
“是。”傅令元虽斜起单边的唇角,但神色还挺肃正的。不过讲话的语气还是笑意多一点:“你只能归属我的阵营。”
因为腹部的伤口他不方便倾身,所以手掌抚到她的后脑勺,把她往他身前压,他就势啄了啄她的唇。
啄完后他貌似觉得依然不够,另外一只手抬起了一下,要去搂她的腰,然而那只手臂也是受伤的,最终没能抬起来,便颇为无奈地作罢,只能没受伤的右手松开她的后脑勺,扶箍上去,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腰间的肉。
阮舒想起来道:“我还没好好看过你的伤口。”
傅令元轻笑:“没什么好看的。”
“我想看。”阮舒坚持,边说着,已兀自去捋他的袖子,不瞬便看到他的手臂上包着厚厚的绷带。
“不碍事,我运气好,命大。这个手臂上的上子弹只是擦过,现在不方便动作而已,没有残疾。”傅令元的话显然蕴了安慰。
阮舒没吭气,从床上跪坐起来,又去解他的病号服。
胸膛赤果,露出的又是绷带,腹部圈了一整圈,更是厚厚的,此时也不出来伤口的具体样子,以致于她脑海中只能记得那日伤口破裂之后鲜血淋漓的触目惊心。
腹部的这个伤口,应该是最严重的。
阮舒抬眸看他。
傅令元没有像刚刚手臂的伤口那样安慰她,只模棱两可地又说了句“不碍事”,然后捉回她的手,放到他的唇上润了润,闲闲散散地笑:“以前这里也挨过一枪,当时的伤口比现在这个严重,我都没事。”
阮舒自然记得。印象深刻。他还让她摸过,问她什么感觉。她说没感觉。然后他忽然带着她的手从腹部往下握住了他的……哔——打住,回忆太过了。
傅令元却是敏锐地从她的神色察觉了什么似的,笑得荡漾,问得特别故意:“要不要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
阮舒翻他一记白眼,视线继而移向他腿部的伤。
伤在小腿。
傅令元主动解释:“子弹打到骨头,一厘米左右的骨裂,血管正常。”
顿了顿,他冷不丁补了一句:“可能以后走路姿势会有点跛。”
阮舒立时愣怔,全然想不出他成跛子该会是怎样一副画面。
“会嫌弃我吗?”傅令元含着笑意的嗓音钻进她的耳朵。
阮舒闻声偏头,撞进他湛黑的眸底。什么都没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倾过身体,抱住他的脖子。
傅令元无法有太多的动作,靠在床头,单只手拢着她,掌心轻轻摩挲她的后背,笑:“吓你的。破脚得多难看?为了不在你面前丢面子,我也会努力康复。”
阮舒不吭气,半晌,迟疑:“你不能换个野心?”
傅令元微微一怔。
“‘霸道总裁’如果干得好,也可以支配很多人,也可以耍威风,也可以有很多钱赚,也可以招很多女人喜欢,为什么……一定要混道上?”她问。
傅令元笑了笑,反问:“你觉得我混道上是为了支配很多人,为了耍威风,为了赚很多钱,为了招女人喜欢?”
“你上学那会儿就拉邦结派了,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不就多半是因为当大哥霸凌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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