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十分轻松地长长舒一口气,笑意更浓:“这次是真的可以完完全全摆月-兑你了。”
话到此结束,没什么可再多言的了。阮舒举步朝外走,身后却是传出林妙芙崩溃般的哭声:“我只是想活着……我只是想活着……我只是想活着……”
同一句,不停地重复,不停地重复,不停地重复。
“那就记住我刚刚的话。”阮舒掀了掀嘴唇,走出房间,顺手带上门,将她的哭声关在里面。
焦洋满面怒容地直奔而来:“我是让你去劝她的!你刚刚都和她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了让她变成这样?!”
“抱歉,这就是我和她之间的沟通常态。”阮舒眼波无澜,从容淡定道,“如果焦警官认为我做错了什么,或者妨碍到你们执行公务,那就把我也抓起来。”
“你——”焦洋的眼睛里像簇起两团火似的,生生压下,“林二小姐,请注意你对待警务人员的态度!”
阮舒当然不会自讨苦吃,欠身:“我为我的态度道歉。同时也为没能邦到焦警官表示深深地遗憾。”
焦洋立时一口闷气卡在胸腔,盯着面前她诚恳的表情,愣是发作不得。
“副队,她哭岔气了。”警员来提醒,然后率先进去审讯室。
阮舒透过门缝望进去,恰巧被那个警员挡住视线,并看不到林妙芙此时的情形,只耳中捕捉到很重的一抽一噎,每一下都吊着气一般。
转回眸,她问焦洋:“林妙芙反供,是不是罪行又比之前重了?”
焦洋回答得含糊:“看到时法官怎么如何判待我们递交上去的材料。”
阮舒了然一笑,顿了顿,问:“那么焦警官,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没有达到目的,焦洋的表情不可能好,看了她一眼,招手唤过来一名警员,别开脸,挥挥手:“送她出去!”
阮舒略略颔首:“谢谢。再见。”
跟随警员后头往外走,又走回先前有很多警察来来往往的大厅,冷不丁迎面走来一张熟悉的面孔。
瞥见她的一瞬,傅清辞蹙眉驻足。
“傅警官。”阮舒打招呼。
傅清辞并不回应她,偏头问警员:“她怎么了?”
“焦副队找她,见个嫌犯。”警员回答。
傅清辞没说什么,看她一眼,依旧不和她有交流,继续自己的步子。
是因为被她发现了晏西的存在,所以比以前还要不爱搭理她了?阮舒嘲弄一抿唇,也继续自己的步子。
既然决定要做,那就尽量不拖拉不耽搁。离开缉毒大队,见还没到正常的下班时间,她立刻联系了自己经常合作的那位律师,咨询单独立户的事宜,律师说会根据她目前的情况列出她需要办理的手续,之后发她邮件。
挂断电话,阮舒坐在车里发了会儿呆。
以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件事,因为林家二小姐的身份之于她而言可有可无,刚刚在林妙芙面前,也就是临时想到,她才忽然反应过来——庄佩妤死了,林氏易主了,她何必还要继续与林家有关联?
只会给她带来拖累——林妙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反正,她现在本就独立生活,真的应该再从法律上彻底与林家断绝。
驱车回到心理咨询室,院子里,马以又在浇花。
无意间瞥见那盆仙人球此时也被移到外面来沐浴夕阳,阮舒滞住身形。
没忘记前台曾向她透露过,这盆小仙人球是蓝沁送的。
她走过去,蹲在它跟前。
上一次见它时所开的那些淡红色小花已经全都谢了,墨绿色的圆球依旧难挡生机。
蓝沁……蓝沁……
蓝沁为什么要专门留着马以的笔?又为什么要送马以仙人球?
马以知道他的病人蓝沁是已经死掉的那个女明星么?知道的吧……否则为什么要特意将仙人球破例放在他的诊疗桌上。
她感觉,那是一种缅怀的方式……
阴影突然兜头落下来,伴随着马以的质问:“你在干什么?”
阮舒就着蹲身的姿势仰起脸看他,夸赞:“仙人球很漂亮。”
马以不做回应。
阮舒单手撑在腿上,支着下巴,笑问:“马以,除了我,你还有其他朋友吗?”
她觉得自己最初能将他当作半个朋友,不仅仅因为他以医生的身份陪伴了她七年的心路历程,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于认为就他这种性格多半也交不到什么朋友。两个都没有朋友的人,那就凑合一下呗。
马以的眼神颇为轻蔑:“你以为我是你?”
“……”噎一下,阮舒反驳,“我?我怎么了?我现在可和你不一样,我什么都有。”口吻不自觉间便隐隐透出一股子的自豪。
马以扶了扶眼镜,盯着她的脸,目光充满研判。
“怎么了?”阮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一时兴起,玩笑道,“我知道我是个美女,但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连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没脸没皮给恶心到了,更遑论马以,她仿佛能看到他的头上飞过一群乌鸦,额边更是暴汗,甚至嘴角都无语地细微抽搐了。
阮舒抿唇笑。其实她就是单纯地想表达,最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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