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突然狠狠顶她一下。
阮舒收缩身体,手握成拳用力地捶打他。傅令元的薄唇封了她的唇,她说不出话,只能咿唔,不过一秒又沉沦在唇齿相依中。
少顷他松开她的唇,吻她的眼睛:“余婶说她每次给你做的饭,你都没吃完。”
“量太多了,怎么吃得完。”阮舒颦眉。
傅令元的手托着她的臀,捏了捏:“每天强迫自己多吃一点,渐渐地胃口就能比之前大。你比我在医院摸你的时候瘦了。”
阮舒趴在他的肩上脸窝在他的颈边不做回应——每天被这么多烦心事伤脑筋,怎么可能胃口能好?
正忖着,耳蜗里便紧接着钻进傅令元的话:“我不在你身边,你只能多吃饭。等之后我再好好喂饱你。”
阮舒:“……”
这男人……说不正经就不正经了……
不过大概因为时间太有限,傅令元没再和她多扯闲话,又言归正传,问:“你去卧佛寺撤长明灯?”
阮舒抿了一下唇——他问的可不仅仅是表面上的意思。她知道他就和她一样,但凡与庄佩妤扯上关系的事情,都会不自觉往两亿的方向揣度。
可是,目前为止,她没什么能告诉他的……
“嗯。”她只简洁应了他这一个字,然后抓紧时间问他,“你对庄佩妤的老家了解多少?”
“不多。”傅令元的回答亦简洁,旋即补充道,“我当初没太往那方面调查。手里有的资料是,她移居海城前,和她的父母以及族人生活在江城的某片村镇。”
阮舒没接茬,琢磨着他会不会好奇她为何忽然提及这个,然而等了两秒,并没有。而关于庄家的事,她犹豫片刻,咽了话——一说就要牵扯好多事,而且现在也不想浪费时间和他聊这个。
傅令元手上开始邦她把她被褪到一半的内库套回去。想必是屏幕上的电影所剩无几了,刚刚虽然说是剩十分钟,但毕竟不能真等到它全播完。
垂着眼皮,阮舒准备自己把内一穿好。
“我来。你不用动。”傅令元阻了她。
阮舒便坐在他的腿上,一眼不眨地凝注他,伸出一只手,去触碰他的脸。
有些内双的眼皮,高挺的鼻梁,抿得紧紧的菲薄的嘴唇,棱角适宜的下颌。
影厅里是开着空调的,他和她一样浑身都是汗,光束照射下,他额头的水珠非常清晰,顺着他的鬓边流淌。
她看得快要入迷。
从未料到自己会如此念想一个男人,见着面之后发现比自己所以为地还要想。
阮舒的手臂攀上他的肩膀:“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见不了就见不了。还是那句话,我来解决陆少骢这个麻烦。他目前为止对我的态度还算好的,暂时没有做出太勉强我意愿的——”
后面的话没讲完,因为傅令元的表情非常难看。
阮舒默了默,冷静地说:“现在不也只能慢慢与他周旋?等过阵子,他对我的兴趣慢慢淡了,也就没关系了。”
傅令元的脸拉得愈发沉。
阮舒主动倾过身去,轻轻吻了吻他,笑得嫣嫣的:“我知道,你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的。”
傅令元没说话,眼神深暗而复杂,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碾压她的唇。
一通吻结束,阮舒从他的腿上下去,于黑暗中找回自己的拖鞋。
复抬眸时,看到傅令元已从椅座里起身,身边也不见拐杖什么的,她才记起来询:“你的伤没事了?”
方才他都抱得动她。
对了!阮舒急急去剥他的衣服,却发现他腹部上还缠着绷带,心头一紧:“你——”
“没事了。”傅令元捉住她的手,放在唇上润了润,“只是为了方便所以还绑着。拐杖今天刚松的,正好来你这儿试试,是不是可以自己正常走路。”
阮舒撇撇嘴:“真可惜,我还希望看你一辈子就那么跛着,就再也勾搭不了年轻小女孩。”
傅令元掐一把她的腰,湛黑的眸子眯起,谙着幽深的危险:“两次在电影院都没有成功。你给我等着。”
“我当然在这里等着。等着电影马上就结束了。是你该走了。”阮舒邦他把风衣的拉链重新拉上,拉到头,遮挡住一部分他的下巴为止——印象中,好像他穿风衣的时候习惯这样。而这样时候的他,好像刻意竖起一股疏离感似的。
傅令元有点邪性儿地勾唇,拨着她的一绺头发,整理着邦她别到耳朵后面。
阮舒推了他一把。
傅令元的手指用力地刮了一下她的嘴唇,未再留恋,毅然转身离开。
阮舒竭力睁大眼睛,盯住他的身影,目送他的身影模糊,没入角落的黑暗里。
差不多就是他消失的一瞬间,电影的片尾曲响起,灯光逐渐打开,整个黑漆漆的影厅如白昼般亮堂。
百余张红色的沙发椅,耀眼又张扬,偌大的空间里却是空空荡荡。
除了她,根本没有其他人,仿佛那十几分钟的温存不过梦一场。
阮舒恍了一下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偏头看回那张椅座,缓缓地坐下,捂住自己的脸,埋首于膝盖上。
时间太珍贵,珍贵她连和他闹脾气都舍不得,更有很多话都没能好好说…………
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得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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