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那边,援军报上身份,对上暗号,而后与营地的官兵一起搬运物资。
景琅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叹气。如果她能穿上“镖师”的衣物,便有机会冒充成新到的援军,装作搬运东西的样子潜进营地里,然而,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她没有办法靠近那些“镖师”弄衣服。
无奈中,她挑了棵大树坐下,拿出肉脯,慢慢的啃。
没办法了,等机会吧。
狩猎,永远都需要足够的耐心。
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但,她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二十多辆马车还没有搬运和整理完毕,原本晴朗灿烂的天空,突然之间就像女人的脸,说变就变。短短片刻的功夫,无数团乌云就空降在荒野上空,翻滚涌动,绞缠厮杀,不仅彻底吞噬了阳光,还引来狂风,吹得荒野上那一片片半人高的荒草全都俯低做小。
荒野迅速变暗,变黑。
这样的场景,就像日头其实只是天地之间一枝巨大的蜡烛,突然被狂风吹灭,将大地变成黑夜,而在这样的黑夜中,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那批援军只得立刻停止搬运,找出遮雨布盖住还没有收起来的物资,然后纷纷找地方躲雨。
营地的帐篷有限,而新的帐篷尚未来得及搭好,许多援军不得不跑进森林边沿,躲在大树下、树洞里、石洞里什么的。
他们刚刚撤离完毕,倾盆大雨就在电闪雷鸣的欢送下,一股脑儿的降落在荒野上。
景琅知道,机会来了。
她借着闪电的光芒,悄悄接近一名缩在大树下打哆嗦的“镖师”,而后,看准闪电熄灭的刹那,一刀下去。
那名“镖师”绝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然后,景琅又借着闪电的光芒,换上他的衣服,再把他的尸体往较深的地方拖去。
森林外围虽然没有猛兽,但虫鼠蚁很多,这么新鲜又带血的尸体若是无人看守,很快就会被啃食干净。
将尸体丢弃到合适的地方后,她潜回来,耐心的等待大雨停止。
这样的暴雨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刻多钟后,风停,雨歇,乌云散,阳光出,天空又恢复了原本的湛蓝晴朗。
无尽的野草还趴俯在地上,没能挺直腰杆,地面上隐隐有水气蒸腾,令荒野显得有几分闷热。
躲雨的援军们纷纷走出来,不断抱怨这鬼天气太折腾人了。
脸上有些脏污的景琅若无其事的走出来,钻进没什么精神的人群里,扛起一袋面粉,借米袋遮住脸庞,踏进营地。
营地里有专门存放粮食的帐篷,帐篷里就是一个小型仓库,堆满了各色物资,通道十分狭窄。
景琅把袋子扛到一个被叠得满满的、不起眼的角落里,放下袋子后就避开其他人的视线,爬到那堆袋子的上方,整理出一个小小的空间来,蜷缩在里面,躲好。
她的身体被四周的袋子给挡住了,加上仓库里光线昏暗,进进出出的“镖师”们早已疲惫不堪,一心只想着赶紧完工后去休息,根本没有人注意她藏身的那个角落。
没过多久,物资总算搬运完毕,帐篷的简易木门关上了,帐篷里安静下来,也黑暗下来。
景琅等了好久后,感觉到外面天色暗了,这才抽出匕首,悄悄在身边的帐篷布上划开一道小小的口子,观察外面。
外面幽暗,她什么都没看到,却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此时,应该是晚饭时间已过,到处都是脚步声和议论声。
“所有人听好了,太子殿下准备跟大伙儿训话,手头上没活儿的立刻赶到营地中央,聆听殿下教诲,不得耽搁。”
景琅的唇边泛起莫测的微笑。
这么多人集中到某一处,那其它地方,不就兵力空虚了吗?
而且天暗以后,营地会点上不少火把,但火光不可能照到每一个角落,如此,她既有火光照明,又有暗处藏身和潜行,真是好极了。
她简直忍不住要夸赞了:景辉啊景辉,你没什么真才实学却那么爱面子爱训人,简直就是自露破绽!
她又耐心的等了一阵后,确定外面无人了,才把帐篷上的那道口子划大一些,从帐篷里钻出去,滑落到地面。
而后,她背贴帐篷,聆听和观察四周的动静,慢慢的往景辉的帐篷潜进。
景辉这个人,最大的特点或者说弱点就是喜欢享受——酒色财气、荣华富贵、权势身份等等,只要能够,他就一定要最好的且享受到极致。
所以,她赌,习惯了享受一切好东西的他,会在禁欲几个月后连女犯人都不放过,她利用这一点近了他的身,刺杀他。
她还确信,遇袭后的他就算要换帐篷,也一定会坚持住在最华丽、最高大的那顶里,她只要找到最好的那顶帐篷,就能确定景辉的所在。
她才转了一会儿,就看到一顶比其它帐篷都高、都大、都气派的帐篷。
与周围那些普通的帐篷相比,这顶帐篷简直就是鹤立鸡群,生怕别人不知道它的主人很有身份一般。
景琅无语片刻后,慢慢潜近那顶帐篷。
那顶帐篷的门边守着两名全副武装的侍卫,帐篷前面有篝火燃烧,帐篷四周也有侍卫来回巡逻,靠近并不容易。
但这难不倒景琅。
她从一顶帐篷后面转出来,低着头,捂着胸,瘸着腿,低低的咳嗽着,从景辉帐篷前面的篝火那端走过去。
伤员不用去听景辉训话,她的出现,并没有引起那些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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