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五人捆绑好,扔在城隍庙外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窑里,然后回到庙里,蒙头便睡。
今天晚上真是太累了,前后不到半秒钟,便传来轻颤的呼噜声,睡得像猪一样的沉。
虎子不是不想睡,跟秦昊一样,他想睡得要命,只是一想到那五个不要命的家伙,心里就觉得非常的不踏实,害怕他们半夜挣脱后行凶,干脆不睡觉,拿块砖头守在洞口。
只要他们敢探头,他便一砖头拍下去,毫不犹豫地拍下去。
整整一夜,吴虎就这样守着,他的砖头最终没有拍下去,因为自始至终,都没有头冒出来,相反,地窑里的声音,也由最早的骂声,变成了后来的呼噜声。
秦昊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伸伸懒腰,从木板床上翻身坐起。
见庙内的角落没有虎子的身影,来到庙外,却见他坐在地窑的洞口旁,两眼通红,眼圈发黑,手上紧紧地攒着一块黑心砖,死死地盯着洞口,如临大敌般。
秦昊来到地窑口,见里面的五个人睡得像死猪一样,不禁笑道:“虎子,你昨晚一夜没睡,换哥来守吧,你好好休息一下,待会哥还要去蓬莱阁说书。”
一夜没睡,虎子是真的犯睏,见秦昊来替自己,也没想得太多,打着呵欠回到庙里,倒在草堆里就呼呼大睡起来。
秦昊摇摇头,没有像虎子那样傻呼呼地守在洞口,自顾来到后山,打些清泉回来,煮一锅稀粥,随便扒拉两口后便来到蓬莱阁说书。
昨晚的事太多,今天来得晚些,田小倩见秦昊现在才能,有些不高兴地道:“我还以为你昨晚喝酒太多,今天不来了呢?”
秦昊笑笑,如果说最早的说书只是抛砖引玉,那么说到现在,说书就已经变成他生活的一份子,又怎么可能说断就断的?
拍一下醒木,讲一段故事,照例将所得的一半递给那个摆地摊的小姑娘,随后便离开蓬莱阁回到城隍庙,虎子仍在睡觉,锅里的粥还是好好的。
田小倩只知道他们昨晚在城隍庙大请宾客,并不知道后来的事,见虎子仍在那儿睡觉,上前摇醒他道:“虎子,太阳都晒脸了,还不起床?大清早的不去练功睡什么懒觉?”
对田小倩的斥责,虎子没有辩解,从草堆里钻出来,简单的洗涮一番后,便跑到旁边的空地,呼呼喝喝的练起了秦昊教他的雷霆神拳。
秦昊没有理会田小倩,而是从地窑里将那五个人提出来。
当田小倩看清那些人正是银钩赌坊的刘一手还有其打手时,先是觉得诧异,但随便想明白了整件的来龙去脉,刷刷几鞭抽在刘一手的身上。
对这些开赌场的,秦昊向来都没有同情心,任由田小倩在那儿鞭打,以泄胸中的那口恶气。
身为登州首富的千金,田小倩并不是那种坑爹的富二代,除了偶尔扭扭秦昊的耳朵外,其它时间还是蛮有涵养的,在惩完首恶刘一手后,并没有对四个随从动粗。
收回软鞭,将虎子叫回来道:“虎子,好好看住他们,我这就去田横寨叫几个人,把他们扭到官府去治罪!”
“慢……慢着!”秦昊正在庙里收拾东西,听到田小倩的说话赶紧跑出来阻止,“你刚才说什么?要把他们送到官府去治罪?官府能治他们什么罪?”
“抢劫,杀人,这罪可大了!”田小倩的情绪到现在都没有平复,仍是那样的激动,这些人竟然动秦昊,不将他们送到官府治罪,恶气难消。
“抢劫杀人?”秦昊哑然失笑,“你凭什么说他们抢劫杀人?可有相关的人证物证?”
“这……”田小倩一时语结,好像这个理由只是她的主观臆想,尽管这个臆想是对的。
“说他们抢劫杀人,这个理由好像不充分,把他们送到官府,顶多判一个小偷罪,打二十大板,对他们来说有些轻了。”
官府靠得住,母猪会上树,秦昊没打算将他们送到官府。
田小倩点点头道:“你说得好像有些道理,只是咱们田横寨跟其他的山寨不同,不能对这些人动私刑,难不成就这样放了?”
“放是肯定要放的,只是不是现在放,这些人不是沙门岛苗福林的人吗?那就把他们送给苗福林好了!”
秦昊的嘴角挂着一丝淡然的笑意,说出来的话也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但这话听在刘一手的耳中,却无疑于晴天霹雳,豆大的汗珠顿时滚滚而滚。
“秦昊,你不能把我们送回沙门岛,那样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刀杀了我们。”
“杀了你们?”
秦昊眨巴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死得临头还想害人,你们的良心真是大大的坏了,杀了你们,我秦昊还得赔你们条命,你真当我傻呀?”
听这些人说话就是烦躁,田小倩眉头微皱,当即叫虎子找来几块破布,将他们的嘴都堵上,顿觉清静不少。
望着那双双哀求的眼神,秦昊的心有如铁石,这个世上为何那么多破碎的家庭,那是因为这个世像眼前这般的恶人太多。
俯着身体,凝视着刘一手,伸手拍拍他的脸庞,阴阴地道:“刘一手,你能将骰子玩得如此的出神入化,那就说明你是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就应当知道求人不如求己。”
与其在这儿求秦昊,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去面对苗福林,这个道理刘一手懂,只是那苗福林杀人,从来都是不眨眼的,恐怕见着他时,自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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