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可他父母还是不愿意救他。”
白书一叹了口气。
这种事实在难以说谁对谁错,用自己一个肾去换孩子的性命,究竟值不值得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明白。可俗话说虎毒尚且不食子,真能狠得下心的父母也实在不多吧。
她能理解顾晚的心情,却也不能就此非议别人家的决定。
“或许他们有自己的考虑……生这个病很花钱,他爸爸或许怕自己身体垮了,没办法再照顾他。”
顾晚哭着狠狠摇头,“不是,才不是!他妈妈是个疯子,爸爸是个人渣!他们根本不配要孩子,根本不配为人父母,也根本不配当人!”
她这话说得仿佛认识那对夫妻似的,终于让白书一听出了几分异样。
“晚晚……你、你是不是认识他们?”
顾晚终于把头从白书一的肩膀上抬起,红着眼看向她。
“小白……”
白书一猛然想起了很多事。
“你说的难道是……”
顾晚知道白书一猜到,闭着眼点了点头。
白书一呆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道:“晚晚,你先不要乱想,把他当作是一个普通的病人对待。”
“我知道……”
顾晚把这件事告诉白书一并非是想要她做什么,她只是不堪一人忍受。对于萧俊生和陶娇,顾晚自然无比厌恶。可看着萧书阳那张与白书一有六七分相似,却更加憔悴沧桑的脸时,她作为一名未来的医生无法遏制地生出了几分怜悯。
顾晚向来爱憎分明,对萧书阳的同情让她觉得对不起白书一。而在得知萧俊生和陶娇的行径之后,她更是怒火中烧,气愤不已。
白书一对于这个素未谋面,血缘关系上的“弟弟”没有太多感觉,但即便只是陌生人,他的遭遇也足够叫人唏嘘与同情。
可同情归同情,她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什么,也不想做。他身上的遭遇或许悲惨,可那与她毫无关系。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没有那么无私。
白书一不知道自己在面对陌生人时有没有勇气捐肾换他一条命,但她知道自己绝不想给萧俊生和陶婉的儿子捐献自己的健康,更不用说连萧俊生自己都不愿救他,她才不想如他的愿。
当初陶娇想带走陶婉,白书一原以为是他们自己肾型都不匹配。没想到这两人看起来看重儿子,本质却仍是这般自私。
白书一把顾晚送回家,又陪了她一会儿,再到家已经将近九点。花染见她脸色似乎不大开心,不禁有些奇怪。
顾晚是白书一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只从相处时间来说,比任何其他朋友都久。最难得的是两人的情谊与相处模式,所以难得有白书一见过顾晚之后会有这种脸色的。
白书一虽然和花染讲过会晚些回来,但没有提具体的事,花染下意识以为是顾晚出了什么事,担忧地问道:“是晚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白书一不想让她担忧,勉强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已经想好不去管,但顾晚说的那件事仍旧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那不是旁的什么东西,而是一条生命,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大概也是人类最悲哀的事情之一吧。
“那……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夜宵?”花染见她不愿多说,只得转移了话题。
白书一抱住她,顺势埋到她的胸口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饿了,但我想吃点别的夜宵。”
花染如今可知道她的不正经,羞红着脸拍她的背。
“不要胡说……”
“我哪有胡说,就是想吃嘛!”
花染原本以为白书一对□□的热衷是因为年轻与新鲜,过几个月或者一年半载,怎么也不该那么有兴致了。可人家长得清纯,偏偏真的是只小sè_láng,这都过了多久了还是兴致勃勃。
“那你先去洗澡。”
花染拿她自然是没有办法的,况且她自己只是因为矜持与羞涩才不主动,一点儿也不讨厌白书一的热情。
白书一立即乐颠颠地去了,剩下花染无奈摇头。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日子当然过得舒坦。只不过白书一最近心里存了事,时有反常的举动。花染和她朝夕相处,渐渐感觉出来,不免有些担忧。
她还没来得及问白书一,陶婉的一个电话打破了她的平静。
陶娇因为儿子差点逝去,竟又恬不知耻地跑去骚扰陶婉,这一回连萧俊生也跟着一块儿去求,把陶婉烦得不行,干脆带着苏颜一块儿去旅游了。
只她不放心自己走了这两人又会跑去烦白书一,这才打电话给花染问一问。陶婉了解白书一,知道她不如自己心肠硬,怕直接和她讲,万一对方没纠缠上也让她记挂在了心里,这才先问问她的同居人再做打算。
花染想起白书一最近的反常,陡然有了头绪。她和陶婉说了一下情况,陶婉立即理出了前因后果。
“她那天是去见晚晚了对不对?我记得晚晚是在医科大的附属医院见习,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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